“我也沒做什么,就是,看到村子里的小孩,想去摸摸他們的臉蛋臉蛋。”
許久,鄭成威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逐漸藏不住癡迷的神態,喉結滾動,喃喃道“小孩子多好啊,小男孩,小女孩,看著那么稚嫩、那么可愛,跟花一樣,皮膚又軟又白,看到就忍不住”
“就忍不住你那骯臟丑陋卑劣可恥的欲望。”信宿語氣冰冷打斷他,很少見他有這樣毫不掩飾對一個人的厭惡的時候,他烏黑瞳孔里沒有一絲溫度,“管不住自己那半兩東西,建議是直接化學閹割永絕后患,留著也是禍害的爛肉,煮熟了喂狗都不吃。”
說完信宿忍無可忍似的,沒再看鄭成威一眼,推開門走出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外面瞻仰學習的分局警察,一齊目瞪口呆地目送他離開了這個樓層。
過了幾秒鐘才有人道“好罵。”
“我的公安局嘴替。”
“好罵。”
“媽的該死的戀童癖惡心死了啊啊啊這種人渣怎么活到現在的”
林載川微微皺起眉,看向關上的房門,感覺信宿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
信宿從來從來都是一個擅長控制情緒的人,他沒有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失態過,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比林載川還要擅長情緒管理剛才也算不上失態,只是情感暴露的忽然不太像他。
“小孩子稚嫩青澀、純真美好,都不是犯罪滋生的理由。”林載川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鄭成威,輕聲說,“你才是。”
林載川離開審訊室,聽外面的同事說信宿剛剛往樓下走了,于是下樓找他。
信宿確實在樓下等他,嘴里含著一根剛剛從車里的草莓味棒棒糖,后背靠在墻壁上,一條腿撐著地。
看到林載川走過來,他跟往常一樣微笑一下,聲音也溫溫的,“結束了”
他神情平靜溫緩,甚至有一絲真切的笑意,好像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林載川“嗯”一聲,走到警車旁邊,打開車門坐上去。
信宿跟他一起上車,在副駕駛座位上拉上安全帶。
但是很久林載川都沒有發動車輛,只是這樣坐著,車里安靜的不同尋常。
信宿的表情漸漸沉靜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林載川輕聲開口“你父母出事那年,你只有九歲。”
“我問過你家從前的鄰居,她說在你父母離世后,你被當地福利院收養了,但我查過了浮安分區,甚至整個浮岫市的福利院兒童資料,上面并沒有你的名字,信宿。”
其實這件事林載川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當時拜托以前的前輩調查信宿父母相關一切的時候,他就知道。
但信宿不主動說,他也不想逼著他開口。
然而
在今天,
林載川終于意識到了某種比他曾經猜測過許多次的“真相”都要令人驚駭的真相。
聽到他的話,
信宿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睛,好像并不愿意解釋。
林載川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你目睹了父母的死亡,你當時就在案發現場。”
“但我一直無法理解,兇手為什么要留下一個目擊證人,跟他有血海深仇。”
在林載川說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信宿一句話都沒說,也不動,好像一座雕塑一樣,連呼吸都輕的難以察覺。
林載川微微嘆了一口氣,知道他不愿意開口,最后還是沒有勉強他說什么,發動起車子,準備離開。
“小雪”。
市局需要查出這個女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