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渾身一軟,差點直接癱坐到椅子上,劫后余生的喘著粗氣“我回去就、不,我現在就打過去”
兩百萬買一條命,沒有人不愿意。
看到閻王竟然真的放了他一馬,又有兩個人承認了他在霜降之外還有“私活”,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全部地點。
信宿等了片刻,沒有其他人了。
“在霜降那么多年,絕對不止他們三個人做了這些事。但你們不愿意承認,我當然不會勉強。”
信宿輕聲道“早點準備讓人給你們收尸吧。”
說完,幾個人跟著信宿一起離開。
“媽的”
這時,身后人群忽然爆出一聲怒罵,一個面相兇煞的男人掏槍對準信宿的背影,一刻沒猶豫砰砰兩槍扣下扳機
他以前得罪過閻王很多次,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只要閻王死了、這件事就永遠不可能傳到宋生的耳朵里,只要閻王永遠留在這里
這幾乎是猝不及防的驚變,離信宿最近的那個男人神情剎那間巨變,失聲道“信宿”
他幾乎是縱身躍起,把信宿撲到在地,“噗”的一聲響,子彈穿過皮膚的聲音無比清晰。
有一槍打歪了,另一槍打在男人的后腰上,又貫穿而出,擦著信宿的風衣邊緣落到地面,帶出一串血痕。
信宿單手支撐起來,驟然轉過身
看清楚眼前人的臉,信宿瞳孔微微放大,手腳瞬間完全冰涼。
然而他說出的話冷漠而冷靜,聲音甚至沒有一絲顫抖,他一字一字道“準備凝血劑,讓裴跡馬上開車過來。”
開槍的那個人已經被信宿的人控制住,被七手八腳按在地上。
很快有人拿來了凝血劑,信宿把那些粉末灑在男人腰間不斷冒血的傷口上,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沒過十分鐘,姓裴的醫生開車趕了過來,看了眼男人的傷口,又看了眼信宿,道“把人送到車上,要盡快送回到那邊縫合傷口。”
幾個人把受傷的男人抬了出去,信宿起身,走到開槍的那個人眼前。
他輕聲道“既然你想活著,那我就讓你活著。放心,我不會讓你斷了最后一口氣的。”
男人神情陡然巨變。
信宿走出大堂,頭也不回離開會所。
信宿上了車,車廂里蔓延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除了傷者和醫生,沒有別人。
他怔怔的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男人,臉上竟然露出了某種空白又無措的神情,聲音輕微發著抖“陳叔,不要睡,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回家了。”
他閉了閉眼睛,緊緊用力握著男人的手,“陳叔叔”
陳叔慢慢睜開眼,語氣欣慰地說“還好,你沒事”
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男人竟然咧開嘴笑了一下,斷斷續續說“不然,我都不知道”
“咳、咳咳,不知道、怎么跟老秦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