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給你的那個定位器一直帶在身上,確定了謝楓那些人的位置,就第一時間向上發送信號。”
“到時候,雪山下原地待命的警察也會跟著我們兵分兩路,同時出手,一邊上山對付本杰明,一邊把謝楓那邊的人一網打盡,最好的情況,就是兩邊完全同步,讓他們沒有內部交流的機會。”
“這次行動以你的人身安全為先,一旦你發現情況不對,可以先找機會撤退,而且,實驗室內部應該非常危險,盡量不要在那個地方停留太久。”
信宿輕聲回答“明白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低到近乎耳語,林載川大致跟他復述了一遍明天安排的行動計劃只是誰也不能保證到時候會不會發生其他變故,還是要隨機應變。
說完了正事,信宿脫下衣服躺到床上,被子里面塞了兩個剛灌好的熱水袋,不至于太冷。
林載川也在他的身邊躺下。
信宿忍不住往他那邊湊了湊他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睡在載川的身邊了。
林載川在黑暗中注視他許久,從被子底下輕輕握住他的雙手,沿著他的手臂、手指一次一次地按摩。
信宿感覺他的手慢慢恢復了一點知覺,血液在血管中驟然涌動,有點刺刺麻麻的難受,指尖漲的很不舒服。
信宿沒吭聲,把腦袋靠在林載川的懷里,他分明很困了,可是沒有什么睡意,當然不是因為緊張信宿是那種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都不會覺得“緊張”的人,好像他是天生沒有這種情緒的。
只是莫名有些睡不著。
事到臨頭,他甚至開始有些逃避“未來”的到來。
林載川低聲問他“睡不著嗎”
信宿小聲“嗯”了一聲,把手臂從他的手里抽出來,搭在他的身上,在黑暗中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然后仰起臉軟綿綿地親他。
林載川微微低下頭,柔軟的嘴唇跟他碰在一起,剛喝過一杯水,信宿的唇瓣濕漉漉的,有些涼。
那其實并不像是在接吻,信宿主動的親近總是帶著他獨特的亂七八糟,更像是在他喜歡的地方輕輕地亂親亂蹭、連舔帶咬,表達出一種單純的親昵。
林載川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哄道“好了,睡吧。明天要早一點起來。”
信宿“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本來以為可能會睡不著,但或許是在林載川身邊的緣故,信宿這一覺睡的格外沉,好像他很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覺了,林載川把他叫起來的時候,信宿還有點睜不開眼睛。
“唔”信宿一臉困倦從床上坐起來,身上暖洋洋的,放在腳底下的暖水袋竟然還是熱的,應該是林載川中途起來換過了。
外面的天色還很暗,但是那些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醒,再不回去可能就要露餡了。
要是有人發現他昨天晚上在林載川的房間衣冠不整地睡了一晚那就只能當眾即興表演一出“冷酷殺手
愛上我”
“落入敵手后被強制愛了”
的狗血戲碼了。
信宿勉強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裹上他的羽絨服,跟林載川一起輕手輕腳地走出門。
他站在昨天被捆的那根橫梁底下,兩個手腕很自覺地碰在一起,準備讓林載川把他原封不動地捆回去。
林載川卻把他帶到院子角落里,讓他在擋風的地方坐下,“在這里坐著就好,一會兒有人問起,我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