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個小時的時間,信宿在做什么
林載川關掉了監控畫面,起身對物業的工作人員道,“多謝。”
那物業人員雖然一頭霧水,聽了這話也連忙擺手“沒什么沒什么,配合調查工作是應該的。”
林載川走到停車場,看著那熟悉的、空曠的車位,腳步微微停了停。
半晌他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他閉上眼睛。
如果如果這件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那是他心目中最樂觀的“真相”。
林載川拿出手機,撥通了省公安廳領導的電話。
“陳廳。”
陳廳因為曾經多次向林載川伸出橄欖枝未果,被他拂了面子,這幾年對林載川一直沒有什么好氣,不到萬不得已,林載川也不會主動聯系他。
陳廳聽到他的聲音,“喲”了一聲,“這不是林載川嗎奇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么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林載川沒有那個心情和心力跟他解釋寒暄,直接
表明來意,“陳廳,我想知道,信宿在浮岫市犯罪組織霜降里,有沒有省廳備案的身份。”
陳廳聽一耳朵就聽出來林載川說的是正事,立刻收起了陰陽怪氣那套強調,嚴肅道“信宿么,等我調查一下,省廳里很多行動除了負責人外全線保密,有些人我也不清楚,我得去給你調權限查查檔案。”
他又問“你怎么突然問這事兒”
林載川道“市局最近會處理霜降的勢力,我不希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我們的同事兵戈相向,我想知道他們的身份。”
“行我知道了。”陳廳雷厲風行道,“等著吧,我這就讓人去辦,今天上午給你回復。”
林載川輕聲道“謝謝您。”
說完了正事,陳廳好像突然想起他們還有過節,冷笑了一聲,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林載川就一直坐在車里,等待著省廳的答復,哪里都沒有去。
那簡直像是等待一場生死不明的宣判。
車廂里寂靜的讓人心驚,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林載川的指尖落在手機屏幕上,遲遲沒有落下去,他突然無法確定他是否能承擔的起那個答案的重量。
幾秒鐘后,他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陳廳言簡意賅道
“沒有。”
“我們的檔案里沒有信宿這個人。”
這句話有如冰冷利刃,割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刀口。
滴答。
滴答。
“林載川”
“林載川”
陳廳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載川你在聽嗎喂”
許久。
那邊傳來輕微到幾乎微弱的聲音。
“我知道了。”
“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