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只能將車輛駛出停止線,停在原地,直到綠燈開始閃爍,對面的車流逐漸停了下來,林載川才調轉方向盤,將車子轉到了相反方向的車道上。
這時那輛賓利已經發動了,離開了停車區,速度極快地轉進了另外一個路口。
林載川微微皺了皺眉。
他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那輛價值不菲的賓利。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總是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直覺讓他追上去,林載川望著賓利消失的路口,剛要踩下油門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急促響了起來
賀爭在通話里說了什么,林載川的神色明顯一變,方向盤倏然變換了方向。
他沉聲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市局
。”
那輛消失的賓利車在大路上無聲隱沒,一路向東而去,最后駛入了一個荒無人煙的骯臟巷口。
穿著一身黑衣的司機打開車門下車,拉開后排的車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棕色牛皮坐墊幾乎被完全染紅,就連坐墊的縫隙里都滴滴答答的到處都是,座位上蜷縮著一個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面。
司機彎下腰,拿出手機,準備跟雇主核對目標的身份他把這人臉頰上沾著血的長發撥到了一旁,露出了一張不似常人的、蒼白妖冶的面龐。
那司機意味不明“嘖”了一聲,單手掰著他的臉打量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他喃喃道“媽的,早知道長的這么好看,就不讓他死的這么利索了。”
不過眼下后悔也沒用了,他滿心遺憾地把車上的尸體拖下來,扔到了地上,剛準備關上車門
那“尸體”蜷縮著匍匐在地,竟然爆出了一串劇烈的咳嗽聲,男人滿臉詫異地回過頭。
這人居然還沒死
信宿慢慢用手臂撐起身體,后腦勺被砸過的地方一陣一陣的抽搐似的劇痛,火辣辣的滾燙,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尖銳耳鳴聲,可能是不知道哪個神經又壞了,嗓子也火燒火燎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繩子勒的受了傷。
“控制窒息,”
信宿扯了扯鮮紅的唇角,露出一個滿是血腥氣的笑,他聲音嘶啞嘲弄道“你還不算行家啊。”
那殺手四處往地上看了一眼,沒找到適合動手的工具,于是徒手向信宿走了過來。
信宿勉強坐在地上,因為身體急劇失血,眼前有些看不清的環境,也看不清眼前人的五官,他面無表情問,“是誰雇傭你來殺我的”
他說話的時候,不斷有血珠子順著他的后頸滑落,一路滾落到了蒼瘦的脊梁上,不過信宿這個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了。
信宿大概知道是誰無非是霜降那些雜碎真的“狗急跳墻”,想干凈利落永絕后患,把他殺了滅口。
那殺手稍微彎下腰,站在信宿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一個馬上要見閻王的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只是可惜了這張驚為天人的臉,可這人現在渾身跟血葫蘆一樣,實在是讓他沒什么胃口。
信宿的肩膀輕輕動了兩下,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你的雇主沒有告訴過你嗎”
“我就是閻王。”
那殺手同樣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極有意思的話,笑了許久才嘲笑道“看你的模樣也不是小學生了,還搞這么非主流的代號啊。”
“唔,”信宿道,“那個年紀確實是有些非主流。”
他心想對他的身份完全一無所知,這個人絕對不是霜降內部發展出來的,甚至可能是從外省雇傭過來的專業殺手,只要給他足夠的錢,就能買來一條命。
要不是信宿在強制戒毒的時候經常往脖子上勒繩子,幾次三番差點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