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回來。”
最后他走到信宿的面前,把他緊緊抱在懷里,帶著一絲顫音道“歡迎回家,信宿。”
信宿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宋庭蘭當時我得知斑鳩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犧牲了,我沒有辦法救下他,我很抱歉,載川。”
他沒有救下載川最好的朋友。
林載川微微搖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如果不是信宿,
他們這一屋子的警察,
最后只會剩下兩個人。
信宿已經已經竭盡全力。
盡管他自己并不在意為此付出了多少。
魏平良快六十歲了,竟然老淚縱橫了一把,午夜夢回時有多么心痛同事們的犧牲,現在他的情緒就有多激動,簡直是熱淚盈眶。
他走到信宿面前,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信宿。”
“我為曾經對你的誤解鄭重向你道歉。”
信宿不以為意彎了下唇,“沒關系,誰讓我確實很像一個游手好閑的反派呢。”
他對市局這些萍水相逢的同事從來沒有過期待,所以也完全不會覺得失望
更何況以信宿在人前的表現還有他剖心的“坦白”,懷疑他才是理所當然的。
只有林載川還愿意盲目地信任他,甚至離開市局,也要走到他的身邊來。
信宿打了個響指,頗為不解風情地打斷了他們的情緒,“好了,寒暄時間該結束了,聊一聊現在的情況吧,聽說沙蝎那邊好像出了些意外”
魏平良帶著那些警察下樓“認親”去了,一窩蜂地走了,辦公室里很快就剩下信宿跟林載川兩個人。
“剛剛在樓下聽賀爭哥說了一點,沙蝎那邊到底是怎么回唔”
信宿非常一本正經地說著正事,林載川突然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信宿默不作聲摸了摸腦袋,坐在沙發上仰著臉看他。
林載川在他的身邊坐下,輕聲說“謝謝你,小嬋。”
信宿拉著他的手小聲說“不客氣哦。”
吸了一口氣,林載川對他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在宣重帶人出發前往化工廠不久,大概三十分鐘后,聲色會所的人員就全部都撤離了,時間剛剛好是警方的車輛包圍化工廠、還沒有跟宣重直接兵戎相見的時候。”
信宿若有所思“這么有組織有紀律的撤退行動,不像是那些人自發形成的,應該是有人在里面擔任了一個總指揮的角色,而且他知道宣重很有可能一去不回,這個地方也很有可能馬上就會被警方盯上,所以在確定宣重進入了警方的包圍圈、不可能再全身而退以后,他占據了領導者的位置,把沙蝎剩下的蝦兵蟹將都帶走了。”
林載川點頭道“他提前知道了警方也會參與這次行動的消息,所以幾乎可以斷定宣重此次帶著人出去,基本有去無回。”
而這個人不僅沒有阻攔宣重,反而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然后在宣重帶著大批人馬離開沙蝎后,迅速把剩下的勢力收歸己有,脫離了警方的視線。
是最后真正坐收漁利的那個人。
想到這里,信宿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他緩緩道“這么陰毒的行事風格,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林載川轉頭看向他“誰”
信宿道“周風物如果他真的還活著的話。”
還有一句話,信宿沒有說。
如果周風物真的“死而復生”,回到了浮岫
很可能是為了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