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林載川的肩膀,笑道“早就聽說過林支隊長的名號了,我們隊里也有從你們公安局那邊調來的人,對你都是特別服氣的,說你非常擅長格斗,以后有機會咱們再切磋切磋。”
林載川
微微頷首“沒問題。”
時間不早了,在把犯罪分子都送到岸上后,海警的人開著艦艇原路返程,而刑警的臉色這時都不怎么好看雖然他們沒有跟沙蝎的人正面交鋒,但是在船上吐的死去活來,下來的時候感覺半條命都快沒了,踩在地面上都感覺天旋地轉,渾身仙氣飄飄的。
一個刑警道“海警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啊,這成天在海上顛簸的,暈頭轉向的,什么身體素質才能吃得消啊。”
鄭志國道“聽說剛上船的海警都是這么練出來的,沒命的吐,膽汁吐沒了就開始吐血,這都是生生鍛煉出來的。”
那刑警生無可戀地喃喃道“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船了。”
林載川道“市局那邊傳來消息,周風物已經落網,現在被帶回到刑偵隊了。”
他身邊的刑警歡呼道“兩點開花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
其他警察的臉上也浮起喜悅神色。
林載川長長松了一口氣。
從信宿“離隊”開始,這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的神經就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像一張被拉滿到極致的弓弦,不敢有一刻的松懈,這時候終于能夠適當放松下來,喘一口氣。
眾人回到市局,犯罪分子分開審訊上一批送進派出所的人還沒審完,除了周風物以外,其他人都得往后等著慢慢排隊。
林載川回到刑偵隊后第一時間著手準備了對周風物的審訊工作,信宿跟他一起進了審訊室,可能是抓到了這個國際制毒師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竟然好了許多。
周風物對面的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情看起來非常平靜,完全沒有一個作為階下囚的狼狽,自然而得體,姿態甚至是溫和優雅的。
信宿雙腿交疊,似笑非笑盯著他“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滋味怎么樣”
周風物表情毫無波瀾跟他對視,雙手在身前交叉,緩緩道“我說過了,愿賭服輸。這個世界上能把我送到這個地方的人屈指可數,而你有那樣的能力與智慧如果獲勝者是你,對我來說也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信宿道“那么對于你制毒販毒的犯罪事實還有什么要狡辯的嗎”
周風物向后一靠,他微微笑了一聲,不慌不忙說“就算談話的對象是你,我也還是希望你們拿出證據再來跟我對話。”
周風物望著眼前的兩個警察,慢條斯理道“你們要怎么證明那個國際聞名的謝楓,就是我呢。”
市局現在確實無法證明這個人跟“謝楓”有什么聯系,雪山上的地下實驗室被炸成了一片廢墟,還可能有一次坍塌的風險,警方也不敢貿然派人進入,而其他發生在國外的制毒案件,就更不是浮岫市局能插手的了,事實上,他們現在可以指控的,只有周風物來到浮岫之后,針對信宿和周風物做出的一系列舉動,故意殺人未遂和故意傷害既遂,而且需要證據來補充說明。
至于周風物曾經在霜降留下的證據,經過多年時間的沖刷,現在
已經完全不見蹤跡了,
想要找到當年的線索無異于異想天開。
不過,
周風物的案子未來也不是由浮岫市局負責偵辦處理,“謝楓”是國際警察的全球通緝犯,他以前的所作所為,在國際警察那里一定留有案底,他們手里說不定會掌握著什么關鍵證據例如在犯罪現場留下的dna信息。
周風物研究海洛因一十年,時間跨度太長了,罪行也罄竹難書,制毒地點橫跨多個國家,即便他落網,對于他的偵查可能一兩年時間都無法結束,省公安廳已經下達了命令,很快會有專案組的精英人員把他帶首都監獄進行嚴密收押,由首都的緝毒警與國際警察一同調查他的全部犯罪經過,全球公開審理,最后在中國境內受刑。
當然,這些就不是林載川跟信宿能夠插手的事了。
在得知周風物在浮岫市落網后,省公安廳的廳長再次聯系了林載川,在一人鬧翻了幾年后主動拉下臉皮,又一次遞出橄欖枝,邀請林載川與信宿一起到省廳共事
不出意料被他們共同拒絕了。
信宿的身體無法負荷省廳高強度的工作環境,而且他的手術還沒有做,誰都不能保證結果如何,所以林載川也完全沒有離開浮岫到省廳任職的打算。
周風物預計在三天后被武裝押送到首都,接受來自國內與國際警察的聯合審訊,市局也沒有在他的身上過多浪費時間和精力,最后這個人的刑事處罰,所有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為了防止中間節外生枝,武警的人全副武裝親自過來看守,一天24小時都有至少兩人同時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