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用指尖擦掉他的眼淚還要繼續嗎”
信宿眼淚汪汪沒吭聲,不想就這么放棄,可是真的太疼了,跟他當初腦子被砸了一下那感覺差不了多少。
信宿只知道紋身會有明顯痛感,但是沒想到這么疼。
紋身師的表情稍微有點麻木,這才開始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工程,這退堂鼓的速度也忒快了點不過這種事也很常見,聞到一半疼的受不了半途跑路的客人不少。
看這位客人的反應,兩只蝴蝶肯定是紋不了了,紋個“半只蝴蝶翩翩飛”吧。
那片皮膚已經肉眼可見地泛紅起來,林載川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很疼的話就不繼續了。”
信宿往下看了一眼,這才剛剛開始,剛畫了蝴蝶翅膀的一小段弧度,差不多是“c”
的形狀。
世上無難事,只要敢放棄。
閻王紋身未半而中道崩殂。
中一病的夢想就此夭折了。
他帶著點鼻音道“就畫個心吧。”
可以對稱再來這么一道弧,能改成一個非常簡單的鏤空的心形。
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紋身師看著也哈特軟軟,“那我盡量輕點,你再堅持一下,幾秒鐘就好了。”
于是本來說好的兩只蝴蝶就變成了不到1平方厘米的鏤空心形。
紋身師說可以把錢退給他,定金是退不了的,信宿也沒有要他好久沒有這樣丟人過了。
沒精打采走出商場,出去眼睛被風一吹就更紅了。
信宿覺得他好像“人設崩塌”了,在溫室里養的太久,再也找不回閻王那么冷酷狠辣帥氣的人設了
怎么
會這樣
他不是故意哭的,但是生理性眼淚也忍不住,感覺到很疼的時候就會往下掉抬頭45°角望天都憋不回去那種。
上次哭還是腦袋里被打出一個大包的時候。
信宿備受打擊,回家了以后也蔫蔫的,聽到載川在外面說給他燉了豬皮湯,才從床上爬起來,跑到客廳里吃午飯。
“還疼嗎”林載川問他。
還有點絲絲拉拉的疼,但是因為就兩條線,也沒疼到哪去。
信宿低頭喝湯,嘴硬“還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載川,你是不是知道我肯定不會紋到最后的。”
林載川坦誠說“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也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吧。
信宿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紋身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大概只是葉公好龍,沒膽子真的在身上動刀子的,畢竟他那么怕疼,皮膚又嬌氣。
但是信宿非常想要嘗試,他也不會阻止。
試過一次自然就不想了。
要是不讓他去紋,他心里會一直惦記這件事。
現在留一個“心”也很好了。
“我本來還想紋上你的名字。”
信宿雙手捂著臉喃喃說“后來我想了想,還是把你放在心里好了。”
林載川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