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不高的情緒在低頭看到自己手里紡錘尖端的血跡時,一下子跌落到最底。
還是沒有擋住。
劇情的不可抗力性總在關鍵時候讓云棉感到無力。
她明明都想好了等巫師進來后就拜托媽媽把對方制服,明明都想好了要是巫師敢說出那個詛咒就第一時間沖上去堵對方的嘴。
可巫師沒有出現,出現的是個木盒。
巫師的詛咒也不是像剛才那些人一樣站在原地張張嘴就能完成,反而猝不及防用紡錘刺破了小愛琳的手指然后用血液下達惡毒的詛咒。
云棉對巫師塔毫無了解,這也是她防備落空的原因。
小朋友緊緊攥著紡錘,殿外略微腥咸的海風還隱約的浪濤聲中吹拂進來,將手腕上綁著的絲帛吹得輕輕晃動,無意間碰到紡錘的頂端,幾秒鐘后,原本純白的輕盈的絲帛尾端赫然多了一小片星星點點的斑駁血點。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宴會都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長生種們大多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看熱鬧,其他拿到金色邀請函的人類勢力也并沒有要幫助的意思。
畢竟他們已經拿到了自己滿意的價格,而且小愛琳如果真的只能活到十五歲的話仔細算起來對他們反而更加有利。
因此他們多少顯出幾分看熱鬧的冷漠。
唯獨萊西雅和埃里克臉色發黑,眸光沉沉。
在令人窒息的安靜中,埃里克最終還是揮劍將那個落在地上的木盒用力劈砍成一堆碎片。
但他也同時在這樣暴力的發泄中,極快地收斂了自己的憎恨和憤怒。
他收起佩劍,伸手環抱了一下妻子,而后深吸一口氣,和她一起抱著懷里哭聲漸啞的小愛琳重新走向精靈女王。
還有兩個長生種的賜福,事情也還沒有完全走到絕境。
云棉扇動翅膀跟在他們身邊飛向媽媽。
云葉錦垂眸看向小愛琳被女兒用治愈魔法愈合的柔嫩手指,又接過女兒始終緊攥在手里不肯松開的紡錘,檢查后,溫聲對緊張的國王和王后說“是巫師塔的血液詛咒術,只要咒語接觸到被詛咒者的血液,詛咒就會立即應驗。”
“有沒有解除的辦法”
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云葉錦無奈地搖頭“暫時沒有,血液詛咒是巫師詛咒中最難以解除的咒術。”
聞言,埃里克將手指骨節攥得森白,仍舊死死壓抑著自己心中翻涌的仇恨。
萊西雅原本蔚藍色的溫暖眼瞳,此時也早已冰冷一片,仿佛凝結著雪原凜冽的風雪,殺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旁邊的血族奧瑞亞此時卻起身行禮,緩聲道“或許我們血族能有辦法讓小公主避免死亡的結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