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偷親我”
江初笑彎了眼問。
我想你永遠是我的。
他在心里答。
江初主動湊近,柔軟的唇覆上來時,所有難受變成雀躍,充斥心口。
池南暮屏住呼吸想,就這樣,他可以一直裝下去,直到死為止
叮
急促的門鈴聲響后,池南暮睜開眼,盯著眼前的吊頂,眼睛不眨,像是死了,雙目無神。
所有混亂的信息堆積在腦中,沖刷岌岌可危的理智。
是他要去強求。
一切都是他努力強求來的結果。
而如今這樣的局面,也是他親手造成的。
池南暮緩慢坐起身,沒有任何表情,先是走到門邊,打開監視器看,門外是誰在按鈴。
祝婉均站在門口,神色有些焦急,池南暮沒開門,而是拿出手機,給外頭的人打電話。
“池總您在家嗎”
電話一接通,祝婉均立刻問。
“什么事”池南暮開口,嗓子極喑啞,尾音甚至破音。
“您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公司,司機給您打過電話,您也沒有接。”祝婉均說。
一整天
池南暮看了看時間,又愣愣望向窗外昏黃的天空,才發現已經是翌日傍晚。
他今天沒有按照計劃去公司,他昏睡了十幾個小時,在夢境里錯過既定的日程。
“我沒事,你先回去。”池南暮沉聲說。
“池總”
“我沒事”
池南暮近乎吼著命令,失態的聲音將祝婉均嚇了一跳,臉色蒼白。
“抱歉,你先回去,”池南暮勉強低下聲音,“
我沒事。”
“好,我知道了。”
門鈴聲停止。
門外的人也離開了。
池南暮走回沙發上,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而后打開投屏,失憶前失憶后,總共第無數次看江初那雙靈動的杏眼。
漂亮的眼睛輕輕一眨,不像從前一般,是在對他說情話,而是在控訴他用謊言欺騙,控訴原本的他傲慢無恥。
是他親手簽了離婚協議。
是他親手將這雙眼睛變成死寂沉沉的模樣。
池南暮覺得自己愚蠢滑稽,竟然能將每個選擇都做錯,一步步走向死路,還不知悔改。
而江初,竟然能守著這樣的自己,度過如此痛苦的兩年
他從前那么珍視的寶貝,最后竟然被他自己毀得面目全非。
心痛和燥郁感侵襲,貫穿全身,浸滿思緒里的每一寸。
池南暮盯著投屏里的江初,指尖放在桌角,不受控制,用力地磨,眼神漸漸變得偏執。
他根本就不用想哪種人生是他想要的。
他早就想得很清楚。
沒有江初的人生,就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皮肉磨過桌角的尖刺,指尖很快破皮,在滲血之前,池南暮關掉投屏,站起身往浴室走。
鏡子里的人神情可怖,冷淡的皮囊下藏著瘋狂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