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這次倒沒哭,沒有大的情緒波動。
反倒是池南暮有些動容,從露天電影院離開,一直緊握江初的手,話更少了,并不安然。
月色倒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沒有云層遮擋,月光很亮,洋洋灑下。
來過兩次的酒吧正在營業。
今夜人依然不多,零星幾個,散在角落嘮嗑。
“小哥”酒保已經認識他,自來熟地問,“你和你男朋友今天喝什么”
“我都可以,他喝白開水。”
“和昨天一樣。”
兩人同時開口。
池南暮昨天喝了什么
他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看見。
“我也和他一樣。”江初改口。
半分鐘后,酒保端上來一瓶高粱酒,度數高到只喝一點,都會辣嗓子。
幾杯過后,江初已經有點頭暈,而池南暮卻沒有任何反應,和上次酗酒時一樣,神智很清醒。
“池南暮,你是真的喝不醉”江初驚異地問。
“嗯。”
“你昨天點這種酒,是為了喝醉,讓自己好受一點”江初又問。
“我找到你上次在墻上寫的話,”池南暮頓了頓,“我很難受,就叫了這里最高度數的酒。”
他上次寫過什么寫在了哪
江初其實不記得,因為正常人的記憶,本就不會記得一年之前的小細節,只能記得一個輪廓。
“我寫了什么”江初問。
池南暮一愣,“你不記得”
江
初搖頭,“不記得,你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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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暮照做,去吧臺拿了兩支筆,一支被江初取走,一支留在手中。
拿到筆,江初直接劃掉這句矯情的舊留言,毫不猶豫,在旁邊重新寫一句。
希望池南暮今后能接納自己,熱愛自己,做真實的自己。
一個無關于誓言的愿望。
但卻承載最純粹的愛意。
在旁人眼中無法療愈的病癥,在江初眼里,卻不是病癥,更不用改正,就是池南暮的一部分。
從沒有人教過他要熱愛自己,惟有江初。
池南暮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將涌動的情緒往下壓,并不想讓自己顯得軟弱。
江初也不催促,靜靜等著池南暮平復。
片刻后,池南暮提筆,在江初的留言下。
希望我的知更鳥此生自由,心有所往,終至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