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似乎不想舉行婚禮。
盡管江初沒有親口說過,但池南暮仍察覺到了。
江初不會主動提這件事,可隨著詢問婚期的人愈發多,江初每次都只笑笑,說工作太忙,沒有空閑時間。
很可能是因為他。
因為上次婚禮前的車禍,是無法被遺忘的陰影。
婚禮只是個儀式,也不是非舉行不可,可如果真的取消,池南暮又覺得缺了點什么。
可就是這么簡短的一句“你是不是怕上次的意外重演”
,
dquo8”
篤篤篤
和敲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定時鬧鈴。
祝婉均敲敲酒店房間的門,“池總,該出發了。”
“我知道。”池南暮回神,摘下鏡片,重新換了副隱形。
這次到金市出差,池南暮帶有私心。
一處舊的影視基地要規劃重建,他其實沒必要到場,但江初正在市郊的山林里拍戲,池南暮決定出個差,“順便”過去看看。
然而等他趕到,劇組里不止有白冬槿,甚至還多了個不該出現的人。
喻宕。
白冬槿能隨時去看江初,而他只能半月一次,池南暮可以勉強忍受。
但就連喻宕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都能隨時見到江初,池南暮第一次感到憋屈。
“你怎么來了”江初站起身,身上披了件長大衣,在月白色的戲服外。
時令已過冬至,但好在金市的冬天不算潮濕,體感溫度不低。
干燥的冷風一過,吹起江初兩鬢的細發,少年模樣俊朗清逸,發冠高束,神采奕然,仿佛神仙畫里的俊美人物得到點撥,成了活人走出畫里。
冬風沒有吹得人瑟縮,反而把池南暮那點剛隆起的憋屈給吹滅了。
“我來金市出差,順道過來看看你。”池南暮輕咳著說。
然而江初還未說話,某個輕浮聲音就先到。
“順道我怎么覺著像是刻意來的”喻宕挑挑眉,很自來熟地走近,把手臂搭到池南暮肩上,站沒站相。
手臂挨上肩膀的那刻,池南暮感到很不適,蹙緊眉頭,往前跨一大步,盡量遠離喻宕。
見狀,白冬槿沒忍住大笑,“哎喲,你還總說你是池南暮的朋友,結果人家看見你就煩,你還不如我跟他熟。”
說著,白冬槿又朝池南暮揚揚下巴,相當神氣,尋求認同,“對吧”
白冬槿一個人就已經很吵鬧,行為跳脫,還總愛來找江初,池南暮經過數次相處,才能勉強習慣他的行為。
現在再加上喻宕,吵鬧加倍,池南暮很難不焦躁。
“你倆小聲點,正拍攝呢,別吵到工作人員,”江初察覺到池南
暮的情緒,
立刻說,
“我帶你去車里休息。”
山林里條件差,住宿離這里遠,累了就只能蜷在保姆車里小憩。
進了車,江初關上門,語氣有些責備,“你要來怎么不提前通知你定的計劃是什么快告訴我。”
“我和你的日程一樣,”池南暮有點尷尬,“除了你拍攝時,我坐在旁邊看著。”
“在這里待幾天”
“三天。”
“你就這么坐著看我拍三天”
“嗯,元旦是三天假期。”池南暮避重就輕。
什么順道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