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見霜和丘涼起身后就握住了彼此的手,待丘涼回神,兩人便正朝著惠安帝走去,沒想到才走一半,書公公就來叫人了,想好的借口倒是用不上了。
宋見霜望著含笑看來的文安公主,心道或許借口自己上了,她們接近惠安帝的借口便是文安公主。
這樣一來,好歹是她們主動攀附,哪怕不能成事,也連累不到文安公主。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文安公主還是牽扯進來了。
想來是馬車上那一番話,不僅沒能穩住文安公主,反而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民女、臣女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惠安帝打量了她們一眼,語氣溫和道“免禮,你是宋愛卿的嫡女”
他看著的是宋見霜,此女倒是好相貌,宋愛卿當年也是他欽點的探花郎呢。
“陛下圣明。”宋見霜言簡意賅地應了一句,爹爹如今還在牢里,哪怕是皇帝親口提及,她也不宜多說什么,更不能有半句求情,那樣只會讓帝王心生猜忌,猜忌她接近文安公主的用心。
更遑論,帝王心里或許已經有猜忌了。
“朕聽文安說你也擅占卜一道,不如今日也給朕起一卦。”惠安帝心念一動,錦衣衛呈上來的折子里,此二人算無遺漏,他原本沒怎么放在心上。
但人都到眼前了,可見是很得文安的心,他不由想多了些,有沒有真本事,看看就知道了,若是能算準,賞不賞的另說,若是算不準,敢糊弄他的女兒,哼
宋見霜垂眸,淡定答道“陛下恕罪,臣女于占卜一道才剛入門,還沒有隨時隨地起卦的本事。”在惠安帝面露不悅之時,她視線一轉,看向丘涼,“但丘涼姑娘乃玄門傳人,相面之術信手拈來,還請陛下恩準由她代臣女一算。”
方才,她暗中擲銅錢時,問的是,皇帝所求之卦的答案,想來丘涼已經看到了。
“準了,就問朕今夜翻哪了哪一宮的牌子,去哪一宮吧。”惠安帝渾不在意道。
問朝中大事不妥,畢竟這倆人的本事還沒有經他親自驗證,倒不如問些瑣事,瑣事向來偶然性較大,且沒有依據去推論,最適合不過。
丘涼聞言,目光落在惠安帝的臉上,直直地盯著惠安帝的鼻梁,鎮定地裝作在相面。
片刻后,她才開口“民女斗膽請求陛下事后再驗證民女的答案,望陛下恩準。”
惠安帝目光微沉,盯著丘涼沒有吭聲。
氣氛霎時沉悶下來。
文安公主見狀,搖了搖惠安帝的胳膊,笑道“父皇就答應她們吧,萬一您作弊呢。”
這話也就她敢說了,換個人說皇帝作弊,腦袋早搬家了。
惠安帝拍了拍文安公主的頭,笑道“好,朕就聽文安的。”
話音一落,書公公便機靈地命人去拿文房四寶來。
惠安帝掃了眼丘涼,轉過身去“走,你們倆陪朕去看看母后。”
書公公自覺留下,等丘涼寫好答案,看著她把紙對折兩下。
“有勞公公。”宋見霜拉著丘涼的衣袖,一起躬身,朝書公公行了一禮。
書公公笑著應了句“兩位姑娘折煞奴才了。”說完,便趕緊去追惠安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