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晗”宋云曇呆住,眼底有懊悔,又有欣喜,“你怎會以為我心悅丘鳴端,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呀。”
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呀,遲了那么多年,她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莊晗愣了愣,眼底情緒翻涌。
隨后,她猛地起身,隔著窄窄的書桌,驟然湊近,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紗。
宋云曇本能地往后仰了仰,望著近在咫尺、半邊臉都被燒傷的人,怔忪片刻,心頭好似被扎滿了針,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莊晗笑了,笑著笑著又落了淚。
她狀若癲狂地大笑幾聲,神色忽地一冷,一字一句道“我的好姐姐,你若真心喜歡我,你躲什么啊。”
她這張臉如此可怖,哪還配得上別人的喜歡。
躲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對著這么丑陋的一張臉,誰不怕,誰不躲。
真可笑,她就是一個笑話
方才竟然還會存著萬分之一的期待,存著一絲奢望。
可現實如此殘酷,殘酷地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宋云曇頓時慌了,急忙解釋道“莊晗,我沒有躲,我只是本能反應,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對你”
“可我想看的就是本能反應啊。”莊晗打斷她的話,臉上還掛著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里隱隱帶著一絲哀涼。
宋云曇瞬間沒了話,是啊,莊晗就是想看她的本能本應,可她卻本能地躲開了,在這一瞬間,她甚至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真心。
怎么就躲開了呢,怎么在莊晗突然湊近的時候,身體會躲開呢
在商場上能言善辯樓上樓當家人,向來運籌帷幄的宋云曇,此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啞了一樣,半個字音都發不出來,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小丫鬟的聲音“老夫人,有位姓齊的公子請見,您要見嗎”
“讓他進來。”莊晗穩了穩心神,又蒙上面紗。
齊挽瀾原以為書房里只有莊晗,沒想到還有一個人,還是個熟人。
他不由拱了拱手,先朝宋云曇打了個招呼“宋東家也在啊。”
宋云曇才勉強整理好心情,便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心里邊則升起疑惑,齊挽瀾怎么知道莊晗在這里
更令她震驚的還在后面
齊挽瀾朝宋云曇掃了一眼,而后與莊晗對視,眼底似有顧慮。
莊晗意會,點點頭“齊公子但講無妨。”
齊挽瀾便知不用介意宋云曇也在,于是放松下來“那日分別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提醒,莊夫人近來最好不要出門。”
“我明白,哪日你說可以出去了,我再出去。”莊晗再次點頭,這也是國師失蹤前叮囑過的,讓她行事都征求一下齊挽瀾的意見。
齊挽瀾笑笑“那便好,你這兩日可還習慣”
他照料了莊晗十九年,前面十八年幾乎隔
幾日便見一面,說說話,怕莊晗一個人悶著胡思亂想。
兩人也算熟識,幾乎情同兄妹。
因為師父失蹤,導致丘涼晚了一年才來相認,他這一年來也減少了去見莊晗的次數,因為有負所托,因為于心不忍。
好在這一對母女總算是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