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希望是這樣,但他還是不得不往棘手的方向去想麥芽威士忌突然跑到與自身無關的任務現場又給了他煙,是否說明這個神經病又要開始發瘋了。
“任務獎勵。”麥芽威士忌說。
琴酒不再說話,他不準備跟一個沒有腦回路的人多說什么,能把那家伙好好送走才是最重要的。
麥芽威士忌這次來得突然,走得也不假思索,只留下了一個迅速縮小的背影,以及兩盒已經歸于他人的香煙。
諸星大捏著口袋里的煙盒,若有所思。
琴酒收回視線,隨手打開煙盒,抽出一支煙咬在嘴里,掩風點燃。
雨宮清硯漫無目的地走著,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站在了一棟公寓樓前。
你要去找蘇格蘭嗎
那道聲音一如既往地惹人反感。
算算時間,他大概有個三四天沒見過蘇格蘭了,如果除去組織的一次任務安排,那這個時間會擴大到一周多,不過短信倒是一直有交流,畢竟他們之間的那場游戲還未結束。
他會和蘇格蘭產生接觸的本質原因在于系統的任務,會保持聯系的本質原因也在于系統短期內頻繁地發布有關蘇格蘭的任務,當任務不再涉及,那蘇格蘭也就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一百個任務是一場游戲,蘇格蘭帶給了他一些小驚喜,他帶著興致去布置這場游戲,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場游戲而已。
沒有什么比他自己的任務更重要。
蘇格蘭威士忌不在安全屋。
“靜音模式。”
雨宮清硯徑直走了進去,熟練地來到六樓。
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進去逛一逛未嘗不可。
蘇格蘭在不在并不重要,他只是想進去逛逛,他來到的是一個地點,而不是某個人所在的地方。
那道門鎖換過一次,不過不影響這扇門依然好打開。
雨宮清硯關
上門,從玄關的鞋柜里找出室內拖鞋換上,走進客廳。
蘇格蘭威士忌的確不在安全屋,不過也無所謂,他去廚房倒了杯水,又帶著水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茶幾正中央擺著一個盆栽,花瓣色彩鮮艷,葉片上帶著水珠,不難看出蘇格蘭養這盆花時的用心。
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藍色的花瓣。
他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存在偏差。
系統在某一時間段集中發布了大量有關蘇格蘭威士忌的任務,他從這些任務里察覺出系統對蘇格蘭威士忌的偏愛,于是對蘇格蘭威士忌也帶著幾分探究,這份探究更多地是落在系統為什么會偏愛蘇格蘭上。
但現在任務的風向似乎開始轉移,蘇格蘭威士忌不再是重心,黑麥威士忌出現在了他的任務里。
雨宮清硯倚靠在沙發里,雙手環胸,目光模糊地落在了那盆藍色的盆栽上。
他需要確定一些事。
鎖芯轉動的聲音響起,玄關的門被打開,一邊拔下鑰匙一邊走進來的人一愣,但神色很快便恢復平常,關上了門。
雨宮清硯平靜地看著那個人,沒說話。
那個人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安全屋里,諸伏景光有些意外,又覺得麥芽自由出入他的安全屋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
“你來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頓了頓,說道“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所以呢”
諸伏景光幾乎是下意識地判斷出麥芽威士忌今天的心情并不算好,甚至是在他開口后有所降低。
坐在沙發上的人極為放松地靠在沙發上,微微側目,輕飄飄的一眼里又似乎隱含著什么平常少有發覺的壓力。
諸伏景光盡量維持著往常的姿態,俯身打開鞋柜,柜門發出了一道吱呀聲,還未來得及直起身,視野里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雙熟悉的室內拖鞋。
諸伏景光的身體剎那間僵住,他有些僵硬地抬起頭,麥芽正蹲在他面前,以最直白的方式看著他的眼睛,在近距離下一切掩飾都無處遁形,于是他也只能被迫去直視那雙綠眸。
“所以呢”
那人的語氣甚至與剛剛沒有任何變化,重復了一遍那句話后,淡淡道
“沒有任務我不可以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