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大看著遞到面前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委婉道“麥芽,我是有女朋友的。”
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的金發青年笑了一聲,又快速收斂笑容,確保那個正在送禮物的人沒在意他,他才松了口氣。
正在送禮物的當事人沒分任何眼神給他,這倒也不值得意外,畢竟麥芽威士忌向來不會在意別人怎樣看他。
安室透下意識地觀察起周圍其他人的神色,下一秒,正巧與好友對上視線。
窺見好友眼神中的不贊同,他掩嘴輕咳了一聲,又悄悄向好友的方向挪了半步,壓低聲音道“他是認真的嗎”
沒提名字,但是他們都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
諸伏景光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兩個人,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麥芽手中的那朵花上。
紅色的玫瑰。
這場任務的人員名單里沒有麥芽,但是麥芽還是來了。
那個人忽略眾人異樣的眼光徑直走向在場的某人,遞出了手中的總是被賦予曖昧之意的花。
他分辨不出麥芽究竟是想做什么,過去不能,現在依然不能,這種狀況這對他來說已是常態。
對于諸星大的一通耐心解釋以及婉拒,麥芽只是淡定地回以一個簡短的字眼“拿著。”
僵持了一會兒后,最終諸星大還是接過了這份突兀的禮物就像過去的那幾次一樣。
送禮物的人是麥芽,這就注定了沒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從送一些零碎的小禮物再到今天的玫瑰,麥芽已經送了黑麥不少東西,至少諸伏景光聽說過的已經有了好幾樣香煙、飲料、打火機再到今天的玫瑰。
知情人們描述的畫面與今天的親眼所見分毫不差,他幾乎能想象出明天有關麥芽的八卦風向會如何變化。
但是麥芽是最無所謂那些事的人。
諸伏景光不知道麥芽做這些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麥芽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己。
那個人來地猝不及防,走時也干脆利落,沒留下任何多余的話語和眼神。
這個插曲姑且算是結束了,諸伏景光莫名也跟著松了口氣。
麥芽能做到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但根本摸不透那個人會做什么也是真的,如果他一定要留在任務現場,那很難有人能治得住他。
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里,諸伏景光收回視線,正對上了好友微妙的眼神。
他笑了一下,問道“怎么了”
“沒事。”安室透搖了搖頭,只是說“先去做任務吧。”
諸伏景光猜到好友其實有其他話想說,但卻因為某些原因并未真的開口,他一邊提起腳步一邊回答“走吧。”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這是極少會遇到的情況。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進入警校,又一起成為臥底搜查官,曾經有過無數深刻的記憶他們之間很少會出現什么較顯刻
意的隱瞞。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警校時,他獨自調查父母的被害案,但是最終還是在朋友們的關照中說出了實情。
麥芽的突然出現只是一個小插曲,這場任務最終如期順利完成了,于是參與本次任務的組織成員們就此解散,大多獨自默不作聲地離開。
諸伏景光跟還在場的組織成員打了聲招呼,也徑直離開。
私下里的關系不提,但是表面上他必須是無論與黑麥還是波本抑或是其他人的關系都大差不差的。
事實是,他會與大多合作過的組織成員們都保持一個還算過得去的關系,最終也的確如他所愿,組織里很多人都覺得他的人設是個和大多數人關系都不錯但是沒有特別交好的朋友的家伙。
在蘇格蘭威士忌這里,波本威士忌不可以是特別的。
走在回往安全屋的路上,他收到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