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意見最近玩游戲太專注了。”身后響起一道聲音。
琴酒從衣架上取下外套的動作一頓,他轉頭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那人似乎真的在思考,摸著下巴,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被反過來影響了。”
他穿上風衣,再次說道“走。”
雨宮清硯終于動了起來,腳步輕快,任務這種東西當然是越早完成越好,琴酒愿意配合就再好不過了。
他喜歡琴酒的行事風格。
不過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么順利,起初琴酒也不太配合,但是打過幾架后,在后來的任務里,也就不再多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于是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琴酒的分數逐漸增加,至今仍是他打過分的角色里分數最高的那個。
“你怎么又穿那件衣服。”
琴酒面無表情地整理著袖口“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與你無關。”
“你想”那人從他身旁徑直走過,轉頭淡淡道“你想了嗎”
琴酒剛要開口嘲諷,那人已經推門而出了,只留下一句“與我無關。”
他們一同來到了東京周邊的某個海岸,這不是個看風景的好地方,至少除了他們這里再看不到其他人影。
矮矮的散布著綠色的山丘,奇形怪狀的礁石,沒有柔軟的沙灘,更多的是凌亂的碎石。
視線中出現大片的深藍的那一刻,系統的播報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來自外套口袋的輕墜感。
雨宮清硯把出現在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他的目光仍舊落在海面,隨手把那樣東西扔到身旁那人懷里。
他大步走在沙礫和碎石上,最后站在了一塊臨近海面的礁石上,遙遙眺望。
風聲和海水流動聲擊打在鼓膜,并不沉重,更多的是溫柔。
這是一片看不見殘忍和冰冷的海,連帶著發出的聲
音都帶著蠱惑,但是在深藍之下,蘊藏著數不盡的危險。
雨宮清硯想起了一雙藍色的眸子。
琴酒看著手里的東西,忍著把它砸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臉上的沖動,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那個貝殼握在了掌心。
他邁開腳步,走向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望著那片海的身影,在即將登頂那塊礁石時,前方的那尊雕塑突然動了。
那個人張開雙臂,毫無征兆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琴酒的瞳孔一縮,身體的反應遠遠比思想快,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指尖觸到一片衣角,但也僅僅只有一片衣角。
下方的海面傳來撲通一聲,幾滴海水濺到了他臉上,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也讓他剎那間回過神。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轉身快步向下方走去,一邊走一邊罵道“這個瘋子,又來了,我就知道”
琴酒沿著那塊礁石附近的海面搜尋起那個身影,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
最終他在遠處的海岸邊撈起了一個泡在海水里的身影,不知道是自己游過去的還是被海浪拍過去的,總之已經里最初跳下去的那塊礁石遠處了十幾米。
他抓著衣領把那個突然跳海的神經病拖回岸上,忍無可忍道“你是不是有病”
這片海岸沒有沙灘,只有散亂的碎石,渾身濕透地躺在那上面的感覺并不好,但是雨宮清硯吐出一口咸澀的海水,還是沒有起身。
他靜靜地望著天空,只覺得那片天過于狹窄,就像那片海一樣。
鏡片上沾著水珠,于是視線自然而然地帶著模糊,他厭惡這種經過折射后才映在視網膜上的畫面,現在則更加清晰地認知到,這個世界有多么虛假。
有什么東西碰了碰他的小腿,他知道那是一雙黑色馬丁靴,但是他懶得搭理。
頭頂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沒死就給我起來。”
“琴酒,我早就說過,不要穿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