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趕時間嗎不要浪費時間。”
安室透有些頭疼,那種面對麥芽威士忌才會有的獨特的無法溝通的感覺久違地冒了出來。
不過就像麥芽威士忌說的那樣,他一會兒的確是有要緊事要做,但是接到了那通突兀的電話后他還是準時赴了約因為那個人根本就沒留給他拒絕的余地。
這種邀約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到,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會在酒吧靜坐兩個小時,然后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后卡在兩個小時準點結束這場會面。
他曾經嘗試過探究那個人這么做的目的,也曾經嘗試利用每一次的兩小時探查一些情報,但最終都不出例外地空手而歸。
按照好友的建議,后來再接到邀約時他都會順著對方一口答應下來,然后就當浪費兩個小時換來一杯橙汁。
試圖理解麥芽威士忌的腦回路是一個困難又危險的行為,他不怕風險,但是他沒有從這種風險中看出什么應有的利益,既然付出與得到并不相符,斟酌衡量之下,他更愿意選擇得到一杯橙汁和放空自己的兩小時。
但是這一次顯然不一樣,安室透思考起這次的見面還能不能在兩小時內結束,兩小時后,還有一場任務等著他完成。
“我和蘇格蘭的關系的確還算過得去,但也不至于到那種事事都愿意分享一嘴的程度,交朋友又不是談戀愛。”那束目光仍舊凝結在他身上,安室透面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我跟蘇格蘭也有段時間沒碰面了,不過聽說他最近有任務是和黑麥一起,不如你試試問問黑麥”
那個人對他暗戳戳地轉移目標的引導沒有絲毫反應,口吻平淡道“你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那只是一句很簡短的話,但是其中包含的深意卻遠不止于此。
安室透不自覺地又坐直了幾分。
“我以前是做過情報販子,不過我也不是什么情報都感興趣的。”他一臉誠懇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問蘇格蘭呢”
見對方沒開口,安室透又試探性地補充了一句“明明你們之間的關系比我和他之間更親近吧,你都不知道,那我怎么會知道”
按照純粹的組織視角來看,麥芽威士忌和蘇格蘭威士忌之間的關系的確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層面的閾值知道彼此安全屋的地址,甚至會不提前說明直接上門。
對于交際方面他們一向謹慎,就好像雖然他一直對黑麥威士忌看不順眼而黑麥威士忌也是如此,但他們還是能做到三個人偶爾一起小聚或者在一起聊聊天,這是經過深思熟慮
后才出現的局面。
蘇格蘭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可以在其他組織成員眼里看來關系還算不錯,但是不能是彼此之間唯一一個關系不錯的人,也不能超越這個還算不錯的閾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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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能為對方賦予任何特殊性,在組織里,對于蘇格蘭威士忌來說,無論是波本威士忌還是黑麥威士忌抑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代號成員和非代號成員不能存在任何差別。
這是來自臥底搜查官的謹慎,也是為了保證如果有朝一日真的事發或是有一方出現意外,那么至少要確保不會牽連到另一人。
不知道是哪句話引發了麥芽威士忌的思考,也不排除那個人是純粹地在發呆,總之坐在鄰座的那個男人許久沒有開口。
酒吧里明明很嘈雜,安室透卻覺得這個空間里分外寂靜,耳膜似乎捕捉不到其他聲音,只聽得到身旁那個人一如既往懶散的嗓音。
他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是這個時節明明已至早冬,他放緩呼吸,期盼著格外漫長的兩個小時能夠盡快結束。
又過了許久,那人拄著下巴,緩緩說道“偉大的友情。”
安室透沒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一旁那杯橙汁上,仰頭將剩下的橙汁一飲而盡。
“算了,無聊的時候再來研究你們之間的設定。”那個人站起身,“走了。”
安室透一愣,他又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到達兩個小時還有許久。
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反應,那個人側頭淡淡道“今天找你又不是因為任務。”
安室透皺眉道“任務”
但是對方并沒有回答他,穿過人群徑直離開了這家酒吧。
“莫名其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