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站在衣柜前的人轉頭問。
諸伏景光看著那張依然神色自若的臉,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事。”
總之,那個人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他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在鋪滿了整個床鋪的大大小小的石子上,不確定地想大概
取過衣服,他們再次回到了蘇格蘭威士忌的安全屋。
雨宮清硯躺在沙發上,想起剛剛去過的那間公寓,久違地給琴酒發個條短信。
那間公寓,你有付房租嗎
過了許久,沒等到回復,他又發了一條短信過
去。
諸伏景光聽到躺在沙發上的那人突然笑了一聲,他轉頭看過去,疑惑道“怎么了嗎”
那個人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讓他懷疑那人是不是下一秒就會跑去翻窗,幸運的是,那個人只是回答道
“琴酒把我拉黑了。”
諸伏景光“”
他在“這為什么值得高興”和“琴酒為什么會這么做”兩個問題之間選擇了前者。
聽到他的問題,原本懶洋洋地躺著的人坐起來,把手機屏幕翻過來示意他看。
短信對話框里是幾句簡短的交流,其中最醒目的則是最下方的那條消息前那個鮮紅的感嘆號那是消息發送失敗的提示。
諸伏景光還是沒懂那個人為什么會心情愉悅,但他發現了新的問題所在。
他皺眉道“你那間安全屋的房租是琴酒在付”
“誰知道呢”雨宮清硯滿不在乎地答了一句,慢悠悠地躺回原處。
琴酒是否回復、房租是否在支付并不重要,出現在白色對話框里的紅色感嘆號讓他本就算不錯的心情愈發不錯起來,讓他想起了幾個月前躺在這間安全屋的臥室里的蘇格蘭威士忌身上纏著的繃帶上滲出的血跡。
我知道。
琴酒沒有付房租,因為他把那間公寓買下來了。
諸伏景光正欲開口,一道聲音很快就打斷了他。
“啰嗦,閉嘴。”
諸伏景光將幾乎已經要脫口而出的問題咽了回去。
“你說你的。”那道聲音又說。
諸伏景光一愣,下意識地望了望左右,確定這個空間里的確只有他和躺在沙發上的人在。
一股冷意順著脊背一路向上,心臟莫名壓抑起來,他清晰地聽到自己加速的、砰砰的心跳聲。
“你你剛剛只在和我一個人說話嗎”諸伏景光問。
“你要自己去想啊,蘇格蘭。”那個人笑著說“很好,保持思考。”
從過去的你不會懂的再到今日的很好,保持思考,他心中還是有很多無法理解的疑問,有時候似乎已經抓住了真相的尾巴,卻從未能真正抓牢。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的思想已經轉變,對于他試圖揭開隱藏在迷霧中的秘密的行為,那個人的態度逐漸從最初的抵觸變為了今日的鼓勵。
諸伏景光定定地望著那雙含笑的深綠色的眸子,他當然還有無數的問題,但是他最終沒有再開口追問。
他冥冥之中模糊地意識到,或許自己正在逐漸解開那個名為雨宮清硯的謎題。
他想,雨宮清硯期待著有人能解開那道謎題,挖掘出隱藏在無厘頭和難以理解背后的真相,而他將會成為第一個解開那道謎題的人。
只有他能做到。
只有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