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偶爾會陷入有關雨宮清硯的思考。
麥芽威士忌在組織里并不算是高度活躍的成員,但是有關他的傳聞實在太多,才映襯得他仿佛活躍度很高。
這樣一個人的確會惹人注目,恣意展現自己的真實,即使外界的人無法理解、對此指指點點也能做到毫不在意。
那種將自由主義發揮到極致的言行模式一方面令人艷羨,一方面也令人避之不及。
他太自我了,自我到世界里仿佛容不下第二個人,永遠把自身利益和想法放在第一位,能做到對其他一切東西都平等地無視。
但是在這個組織里,真的什么都不做也是不存在的。
想要維持代號成員的身份,就算背靠高層,也要敷衍一下。
諸伏景光曾經認真想過那個人會不會覺得要完成組織下發的任務是一種束縛,但是隨著不斷的觀察,他很快就意識到,那個人其實是把組織的任務當成一種消遣的小事。
如果遇上了,無聊的時候也不是不能做,如果那個時間段不無聊,那就不去做。
雖然態度敷衍、行事草率,但是竟然也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可信。
組織里關于麥芽威士忌的傳言紛紛擾擾,卻從沒有人詬病過麥芽威士忌德不配位,從實力方面出發,的確值得信任。
也難怪朗姆會不厭其煩地為麥芽威士忌的任性收尾。
諸伏景光站在原地,望向遠處,片刻后依然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緘默地收回了視線。
“麥芽還來嗎”有人這樣問。
諸伏景光順著那道聲音看過去,基安蒂站在琴酒面前,單是聲音就已經把她身上的不耐煩展現的淋漓盡致。
銀發殺手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等。”
這是一場聯合任務,安排了諸多代號成員參與,其中還包括麥芽威士忌。
但是已經臨近時間節點,麥芽威士忌仍舊沒有到場。
“那個家伙根本就不會來了吧,他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要我說,就趕快隨便找個人過來頂替那個人的位置,省得一會兒人手不夠。”
琴酒面無表情“我說,等。”
代號基安蒂的短發女人聲音一停,正要繼續說什么,被旁邊的另一個代號成員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那邊的爭執已經結束,諸伏景光正要收回目光,但是在那之前他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綠瞳。
諸伏景光將一瞬的微愣斂起,不慌不忙地點頭示意,又神色自若地轉頭看向遠方。
這聽起來有些沒根沒據,但是他覺得今天那個人會來。
諸伏景光看了眼時間,即將到達最后時限。
“我早都說了,那家伙又不是第一次放鴿子”
諸伏景光想,那個人會來的,只不過比其他人晚一些罷了。
“你們是第一天認識他嗎他做這種事可不是一次兩
”
那道不耐煩的聲音戛然而止。
諸伏景光有所感應地抬起頭,視野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站在琴酒面前,兩個人說了什么,聲音聽不大清,但是表情都很平淡。
那種熟稔和隨意讓諸伏景光有一瞬的恍神。
麥芽威士忌簡直就像是一個活在傳聞中的人,關于他的傳聞太多太多,多到難以辨認,多到自相矛盾,但是那個人身上的一個重要傳聞是關于琴酒的。
是琴酒引薦雨宮清硯加入組織,雨宮清硯成為麥芽威士忌的契機是朗姆需要人制衡打壓琴酒,那兩個似乎關系匪淺,又似乎處于對立面。
直到今天,新的可以涉及麥芽威士忌和琴酒的傳聞層出不窮,但是仍舊沒人說得清那兩個人究竟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