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在這一刻,突然就想起了新年第一天,在雨宮清硯的手機上看到的那幾條簡短的短信。
雨宮清硯的安全屋似乎是琴酒在支付房租。
那時他發出了疑問,但是沒有得到答復。
任務里的最后一個人也到了,零零散散站著的組織成員們集合到一起,開始確認任務計劃。
基安蒂剛剛對麥芽威士忌的姍姍來遲頗有微詞,但是麥芽威士忌真的到場后她卻沒再開過口,諸伏景光其實能明白基安蒂剛剛的煩躁,一是那個人個性如此,二是她過去的確被麥芽威士忌放過鴿子,對此記憶猶新。
但是沒人會想挑釁一個被冠以神經病之名的家伙,尤其那個神經病還是個很能打又看不透的神經病。
諸伏景光早就把這場任務的細則研究透了,討論聲逐漸響起,他的目光卻悄然落在了站在對面的那個人身上。
但是那個人仍舊沒有看過來。
任務安排確認結束,組織成員們又恢復為零零散散的分布,諸伏景光則是主動走向了對面。
按照任務內容,他一會兒和麥芽威士忌需要進行一些配合,所以發生交流是合情合理的。
第一小隊已經離開了,諸伏景光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想要說什么,卻又覺得沒什么好特意提及的。
于是,最終他只是普通地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哦。”
這句好久不見不是客套話,他們的確很久沒見過面了。
那個人就像一陣風一樣難以捕捉痕跡又難以抓住,今天還自顧自地躺在他的臥室里,明天卻已經失去了蹤跡。
他發過一些短信,但是都石沉大海。
再次見面時,就是這次的任務現場。
他不知道那個人去了哪里,又為什么突然離開,但是仿佛活在另一個世界里的雨宮清硯無論做出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或者說,難以理解只是其他人的感受,諸伏景光相信在雨宮清硯自己眼里,自己的行為一定有一套規則,只不過外界難以看清罷了。
“他們以為你不會來了。”諸伏景光說。
“哦”
“但是我覺得你會來。”
身旁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諸伏景光也跟著勾了勾唇。
“我本來不準備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那個人的笑音止住,淡淡道“我是來找你的,蘇格蘭。”
“嗯”諸伏景光笑笑“找我有什”
“我要親你了。”
那道聲音很輕,混雜在風聲和其他人的交談聲中,顯得微不可聞。
那不是詢問,而是通知和預告。
諸伏景光一愣,表情剎那間化為空白,迅速說道“不行”
他沒有聽到回答,他知道那是那個人的耳膜自動過濾了他的話的意思。
他的出發點的確是想利用麥芽威士忌在組織里的高討論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也的確不止一次與那個人親密接觸過,但是那不代表他想在這個場合、當著那些人的面和別人接吻。
身旁的人似乎動了動,諸伏景光下意識地握住了身旁那人的手腕,壓低聲音道“再等等,現在不行。”
那個人依然沒說話。
諸伏景光的目光仍舊落在前方,沒人讓發覺出任何異樣,他沒有機會說太多話,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勸服那個人,于是他最終只說了一聲那個名字“雨宮。”
這一次,身旁終于傳來了一道淺淺的“嗯”。
諸伏景光勉強松了口氣。
縱觀組織全局,他現在的狀態正與他原本的計劃吻合,但如果他當著眾人的面和雨宮清硯發生了什么,那就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