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很在意公安那邊的事,在意到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后甚至開始理直氣壯地瓜分走對他的在意。
他原本是準備順便找那位新手指導nc拿一些蘇格蘭一直很在意的情報,不過真到了那間安全屋,他又改變了主意。
蘇格蘭威士忌很矛盾,或者說,矛盾的是諸伏景光這個人。
當那個陌生的名字背后的秘密被揭開,過去那個他總是能看到、觸碰到的蘇格蘭威士忌開始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清晰完整的諸伏景光。
蘇格蘭威士忌是諸伏景光的一部分,他喜歡蘇格蘭威士忌,也喜歡諸伏景光,但是有些事,蘇格蘭威士忌能做而諸伏景光不能。
蘇格蘭威士忌和諸伏景光帶給他的感覺是有所不同的,他想,那在蘇格蘭威士忌和諸伏景光眼里自己是否也有所不同
他已經嘗試了站在蘇格蘭威士忌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的一切,卻還從未想過要以這個視角看一看自己。
在蘇格蘭威士忌眼里、在那個名為諸伏景光的人眼里,“雨宮清硯”究竟是什么樣的
他愿意用剩下的全部時間去觀察、去注視那個人,但那不代表他愿意花費時間去看一個背影。
他永遠都不會踩著另一個人的腳印向前走,他有自己的路,對別人的背影不感興趣。
明明是漫無目的地走,但是兜兜轉轉,他最終還是來到了蘇格蘭威士忌的安全屋附近。
雨宮清硯在蘇格蘭威士忌的安全屋樓下的長椅坐了許久,天色逐漸暗下來,那代表著時間的流逝。
他不喜歡等待,即使知道那個人遲早會出現在視野里又逐漸走近,他也仍舊對等待感到厭煩。
“雨宮。”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俯下身與他平視,露出了個熟悉的微笑。
“在等我嗎”
他的確在等待那個人,但是他討厭等待。
雨宮清硯沒有回答那個問題,他抬手理了理那人被風吹散的劉海,站起身,把那個站在長椅前的男人按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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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那個人交換了位置,從那雙藍色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清晰地聽到了混雜在風聲中的心跳。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諸伏景光甚至能看到那個人眼底的青黑色,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氣息。
他以為那個人會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但實際上,那個人很快便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沒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諸伏景光坐在原處,看著那個逐漸消失的背影,仍舊定定坐在那里,沒有起身。
雖然那個人并沒有說什么,但是他依稀感受到了那份不快,這種關頭他應該時刻穩住那個人的情緒,不能留下任何隱患,但是他還是沒有挪動腳步。
他恍然仰起頭,望向天空。
太陽已經落下地平線,只余下昏暗的天空和翻卷的烏云。
獨自坐在長椅上的男人喃喃道“快下雨了啊”
諸伏景光在那個長椅上坐了許久,久到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他才終于站起身上樓。
客廳的燈還亮著,諸伏景光習慣性地看向沙發,就像他想的那樣,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那里。
比起臥室,那個人更喜歡躺在沙發上,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緣由,不過那似乎也并不重要。
那個人就是這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他想這樣做。
諸伏景光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地蹲在了沙發旁,靜靜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
他分不清那個人是睡著了還是只是閉著眼睛躺在那里,但是他不太想出聲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