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硯。”
一道聲音讓雨宮清硯從思索中剝離,他抬起頭,不出所料,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該回去了。”那個人說。
雨宮清硯站起身,率先邁開了腳步。
“什么情況下你會重復去做同一件事”
諸伏景光思考了幾秒,回答道“練習的時候吧覺得還不夠熟練之類的。”
那個人點了點頭,沒作出任何評價,也沒解釋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又過了一會兒,諸伏景光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因為喜歡。”
他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身旁并排走著的人,那個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并沒與他對上視線。
他只是笑笑,沒再開口,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雨宮清硯從很早之前就會在他的安全屋留宿,起初是不想惹上麻煩所以沒有驅趕,后來是逐漸習慣,又漸漸地演變成了一種難言的期待。
但是過去他從不會像現在這樣去尋找這個人,提醒對方已經到了該回到安全屋的時間。
或許是因為擔心那個人沒有好好吃飯,或許是因為已經到了冬天,他怕那個人會在路上走一整夜或者在長椅上坐一整夜,或許是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存在著兩個人的空間
又或許是,因為北海道的那次不告而別,讓他意識到,那個人真的會在哪天連一句話都不留下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雨宮清硯什么都做得出來,即使下一秒沖入車流或者跳下高樓都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更何況只是不告而別。
回到安全屋,他們照舊猜了拳,他贏了。
不過也并不算完全贏,畢竟輸贏一向是由對方判定,意外的是,那個人不假思索地走進了廚房。
諸伏景光什么都沒問,就像雨宮清硯經常倚靠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一樣,他也站在那里,安靜地注視著那個已經忙碌起來的身影。
起初他不理解這個動作的意義,現在也仍舊不懂,他偶爾也會像這樣去站在雨宮清硯的視角去看待世界,往往都得不出什么結論,不過他已經學會了在有關那個人的事情上不深究。
“什么情況下你會重復去做同一件事”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這道聲音。
雨宮清硯會重復性做的事情,在他的認知中,
最清晰的就是前往北海道。
再準確一點,大概往往還要與爬山和看雪有關。
他明白那個人的反復無常,或許這個問題只是那個人的隨口一說并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但是他還是在閑暇時開始思索起來。
他并不了解雨宮清硯的過去,但是頻繁重復同一件事,總歸會存在一些或大或小的理由。
討厭雪卻看雪,對山的興趣不大卻去爬山,無所謂地區卻多次前往北海道,幾個關鍵詞都已經擺在了面前,卻難以串聯。
于是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這句話我并不了解雨宮清硯。
他們看似關系親密,但是實際上彼此都有所隱瞞,他是刻意為之,所以也沒有資格去責怪對方無意識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