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諸伏景光向他解釋了一些諸如為什么必須上報的原因,但是那些話進到雨宮清硯的耳朵里,大多數都被自動過濾掉了。
他要研究為什么唯獨諸伏景光是有顏色的,那首先要和諸伏景光待在一起才行,所以無論要不要他配合公安,他都會跟著諸伏景光一起去上班。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入公安的地界,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畢竟之前兩次來,一次是被抓進來的,另一次則是一路打進去的,都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情形。
雨宮清硯不知道諸伏景光究竟是提前跟上級說了什么,總之結果是公安竟然真的允許他在警察廳里待著,不過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雨宮清硯的悠哉悠哉和諸伏景光的忙碌形成了鮮明對比。
諸伏景光的工作很繁重,準確來說,除了他這個游客一樣的存在以外這間辦公室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很繁忙,周圍的人即使忍不住朝他投來視線,也僅是極偶爾的時刻才有空閑轉過頭。
諸伏景光還在組織里的時候對組織下發的任務就表現得很積極,回了公安以后也依然是那個兢兢業業的勞模。
雨宮清硯后知后覺地想起,不久前的那場叛逃圍剿的源頭他還不知道是什么,藏在公安里的那個臥底絕對沒抓錯也絕對已經死透了,但是諸伏景光的身份竟然還是暴露了。
這個問題僅僅困擾了他三秒鐘,畢竟原因無非就是那幾種。
雨宮清硯知道這間辦公室里多多少少還會有人記得他,不過那與他無關。
諸伏景光給他搬了把椅子,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小堆零食擺在桌子上,自此之后就再也沒分給他哪怕一個眼神。
雨宮清硯拄著下巴,無所事事地看著那個埋頭于工作中的男人,雖然心里帶著點不爽,但也并未出聲打擾。
補簽任務和外界的時間流速存在差異,在他眼里過了三天,但是在諸伏景光眼里時間已經來到了三年后。
他不是不能體諒這種陰差陽錯下產生的認知差異,但是他沒有找出自己必須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甚至是體諒對方的理由。
他是雨宮清硯,他永遠優先考慮自己的感受,而他的感受就是,在三天內,那個人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這種變化令他感到厭煩。
那個人不搭理他,雨宮清硯干脆趴在桌子上,開始小憩。
于是他錯過了身旁的那人在他小憩時側目良久的注視。
雨宮清硯陪著那個人加班到了深夜,即使是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他們也并未產生什么額外的交流。
他看著那個人關掉辦公室的燈,然后并排離開這棟辦公大樓。
雨宮清硯不在乎其他東西,但是他在乎諸伏景光。
現在,諸伏景光開始表現得不再在乎他。
他不想去衡量雙方的付出與代價,那種東西無論是對三天來說還是三年來說都是過去式,
不值一提。
在警察廳待著的這一整天里,他對諸伏景光的顏色的研究進度沒有推進,心情倒是照出門前大打折扣。
他們的晚飯不是在家里吃的,而是在警察廳附近的一家拉面店,吃完后沉默地散步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