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呼吸,需要續命。
顧芒僵在原地,他現在腦子亂七八糟的,跟膠片機似的,一會兒閃過剛才阮秋臣服的樣子,一會兒是又那張艷若桃李的臉,最后是那聲帶著哭腔的雄主
要命。
這似乎不太對。
系統磕著瓜子不,這發展很對v。
顧芒坐了下來。
“給我看看你的傷。”
阮秋低聲嗚咽了一下,完全對人付諸信任的小獸般,掀開了帶著血痕的襯衫,腹部赫然是三道呈倒三角形的整整齊齊的血痕。
他看不見這些,只會把頭深深埋在顧芒懷里,毛茸茸的頭蹭來蹭去,有些癢。
皇子殿下的懷抱,氣味,帶著的痕跡
好滿足
剛剛面臨失去的恐慌終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暴雨后的安逸,像大雪里縮在小木屋,烤著爐火般的愜意和想要流淚的欲望。
阮秋收緊手臂,緊緊抱著顧芒的腰。
顧芒臉色卻霎時不好看起來,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那道血痕,阮秋先是反射性瑟縮一下,接著更往顧芒懷里送。
“你管這個叫沒事”顧芒皺眉不悅,還是準備起身去拿藥膏,懷里的人卻貓爪勾著似的抱緊不撒手。
阮秋以前從沒有這樣任性過,精神力暴動確實會造成情緒不穩定,更何況今天確實嚇到他了。
顧芒低嘆一聲,揉了揉懷里毛茸茸的毛球腦袋,就這樣抱著阮秋去邊上拿醫藥箱,再抱著毛球回到軟沙發上。
他見懷里人還是抱緊不撒手,只好先從阮秋的蟲翼根部開始處理,那里的鞭痕不那么重,只是淺淺的一道。
左側蟲翼依舊是斷的,讓顧芒想起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似乎很不受控制。
顧芒指腹沾了點藥膏,淺淺涂抹在阮秋的左側蟲翼根部,清涼的藥膏帶著薄荷和涼草的味道,很清爽。
阮秋輕輕發顫,畸形丑陋的斷翅暴露在他最敬愛的人眼下,他有些不安,扯著顧芒的袖子
在蟲族,一只短而丑陋,畸形的蟲翼象征著很多,只是顧芒不知道罷了,況且對這種東西的審美,顧芒實在理解不來。
斷了就斷了唄,阮秋可是sss級,怕這
“皇子殿下,那里不需要的它可以自己痊愈。”
這是句比地球是方的還假的假話,事實上,精神力等級越高的雌蟲,蟲翼受傷時就會越難恢復。
顧芒自動無視,面色不改,反而手握住蟲翼的截斷處把顫抖的蟲翼固定,名貴的藥膏毫不心疼,一挖就挖一大塊往上涂抹。
他這樣涂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懷里的人靜的出奇。
顧芒一怔,捧著阮秋的下巴把埋在懷里的貓貓頭抬起來,對視上一雙眼角發紅又濕漉漉的眼睛。
“為什么哭”
“對不起皇子殿下,”他忍著哭腔,肩膀瑟縮地抖,整個人浸泡在羞恥與自卑的罐子,“它,它太丑了。”
阮秋失焦的瞳孔輕顫,淚珠從黑漆漆不見光的眼睛里,大顆大顆,往下滾落。
他聲音輕地像呢喃“求您不要看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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