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的蘭花指顫抖了。
噗——
霍休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來。
青衣十八樓,不過一次閉關,便只剩下十五樓和第一樓還沒被挖出來。
十五樓在江南情況如何,霍休不知,但他看完送來的消息以后,發現這些消息都是凌亂擺放,且最近幾日完全沒了新消息。
霍休心里有一種不好的猜想。
他踉蹌著腳步,樓里樓外跑了一遍。
沒有人。
一個人也沒有。
“你們竟然敢背叛我。”霍休捏緊了手上的信件,點點碎末,從他指縫之間流出。
他就知道,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這些人只會謀劃他的財富和偉業,而絕不會忠誠于他。
多虧了他習慣將自己所有的財富,都放置在一處位置,這些人不敢驚擾他,才沒能將他的財富搜刮一空之后逃跑。
“我要你們不得好死。”霍休咬牙切齒的對著空空如也的第一樓,仰天嘶吼。
一生心血眨眼間就幾乎全部失去,無論是誰都很難忍得住不吐血。
霍休也不例外,他不僅吐血,還氣得整個人顫抖不止。
此后,大病一場。
這個年節,他幾乎都在病榻上度過。
第一樓地處山腹,整座樓寒冷潮濕,不利于病人養病。
霍休反反復復好了又病,沒個徹底好起來的時候。
葉蟬衣再見他時,驚訝于那個瘦成瓜子兒干的人竟然會是霍休。
不過這是后話。
現下的葉蟬衣他們五人,在花老爺愛的照顧之下,終于趕在年三十前一天,長出了幾斤肉肉,不再變得那么令人心疼的瘦。
眼看著五人恢復了原本的健康狀態,花老爺臉一變,開始算賬。
虧得這幾個人狡猾,啊,不,機智。他們逃的逃,躲的躲,等到年三十那晚才逐次冒頭。
大過年的,花老爺也就不便動手。
“等十五一過,老夫再來找你們算賬!”花老爺氣得給他們每人灌了三碗雞湯。
他們也算是度過了一個有聲有色,格外鮮活且有活力的新年。
花家的六位哥哥也從各地回了老宅。
快活的氣息,一路維持到元宵。
葉蟬衣他們差點兒就把霍休和上官飛燕的事情,丟到腦袋后面。
要不是花家探子來報,上官飛燕已入了蘇州府,他們又在元宵那日,于街頭無意瞥見了霍天青和霍休的身影,才恍然想起來,哦,計劃尚未全部完成,還需努力來著。
不過……
葉蟬衣覺得很奇怪:“霍休的青衣樓都沒了,他怎么還有心情大老遠跑到蘇州來?”
而且對方身上病氣很重,一副病了很久,奄奄一息的模樣。
霍天青只是鬼鬼祟祟跟在別人后頭,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葉蟬衣只是匆匆掃過一眼,就知道他們之間有蹊蹺。
她用手肘撞了撞花滿樓的胳膊:“花花,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花滿樓還不知道葉蟬衣都看到了什么。
他的耳朵雖說能捕捉到很多細微的動靜,但要是沒有特意去留意,有些動靜他也不會注意到。
【我看到霍天青偷偷摸摸尾隨一臉病怏怏的霍休身后,不知要做什么。】
【走,我們跟上去瞧瞧熱鬧。】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一看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