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衣的心聲透露著興奮與期待。
“要和陸兄楚兄打聲招呼么?”比月色本身還要溫柔的君子說了那么一句,同時私下留意著四周聲音。
陸小鳳和楚留香為了給他們騰出二人獨處的地兒,離得那是夠遠的,他完全捕抓不到那兩人的任何動靜。
“不用,不用,他們兩個喜歡湊熱鬧的時候,鼻子可靈敏得很,自己聞著味道就能上來。”葉蟬衣拽了下他的袖子,追上霍天青腳步。
花滿樓聞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覺得衣衣所言,似乎和某種動物特別像。
罪過。
不該這樣想的。
他們遠遠墜在霍天青身后,看著兩人的行動。
兩人在蘇州的小巷子里轉來轉去,轉出了城門,入了不遠處的林子,又經過一處荒野,最后走到一棟破敗許久的小房子里。
當然了,進房子里面的是霍休。
霍天青則是在房子外面高高的草叢當中埋伏著。
葉蟬衣和花滿樓離得更遠一些。
他們埋伏在黑暗之中,黑暗將他們隱藏起來,幾乎要看不見他們之間的身影。
途中,霍休無數次回頭細聽身后動靜。
葉蟬衣匆匆一瞥,總覺得那張病得有些不正常紅的臉,似乎哪里不對勁兒。
可他們離得太遠了,除非掏出望遠鏡來,不然也看不清楚。
呼——
寒風吹過,破敗的屋子里面,亮起了昏黃的燈火。
十五的月亮很圓,高掛東邊天幕,清冷的月色撒了一地。不過倒也方便葉蟬衣看清楚前面人的所有行動,但若是想要聽清楚里面的聲音,倒是不容易。
不過這也難不倒葉蟬衣。
貓貓在手,天下她有。
許久沒有以貓身現形的系統,一臉激動地從葉蟬衣懷里跳下來,憑借著靈活的走位和時不時躲進無名空間,直接穿梭的便利,繞開了霍天青的視線,到了房子背后。
小貓咪蹲在屋后高高的枝丫上,直接投放錄像,讓葉蟬衣一起看現場直播。
屋內。
八名女子端坐在凳子上,看著對面的霍休。
為首的公孫蘭,一身紅衣,腰上掛著兩把劍,一臉古怪表情:“你什么時候也喜歡涂脂抹粉了?”
不怪她奇怪,實在是霍休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倫不類。
霍休迎著月色走,轉過頭來時一張臉大半在黑暗中,葉蟬衣方才沒看清楚,現在燭火雖昏黃,但也足夠看清他的一身裝扮。
霍休身上的披風,外黑里紅,他伸手摘下后,露出里面一身寬袖厚實的袍子來,那袍子……是女款。
這也就罷了,對方將兜帽一掀,半披散,系了絲繩和綁著大紅牡丹的頭發也露了出來。
即便如此,還不是最可怕的。
等霍休那張枯樹皮一樣的老臉徹底暴露在燈火下,才叫驚悚。他臉上抹著厚厚的白色脂粉,眉毛用黛筆畫得歪歪扭扭,像是死去多年的蜈蚣掛在了眉頭上,紅色的眼影一直拖拽到太陽xue兩邊,唇上的胭脂像干在白墻的蚊子血。
恐怖。
實在恐怖。
看清的一瞬間,葉蟬衣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是啥午夜驚魂劇組現場!!
花滿樓問道:“怎么了?”
他伸手握了一下葉蟬衣的手掌,感覺到掌心的冰冷,便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下,蓋到葉蟬衣的斗篷之上,將她整個人攏在毛茸茸里面。
葉蟬衣倒也不怕鬼,她可是縱橫密室、鬼屋,追得npc懷疑人生的騷操作玩家。
可是……可是霍休他不單單是恐怖,他百分之九十的占比是惡寒啊!!
她嚇得趕緊盯著花滿樓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