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一身白衣手執長劍的大俠從天而降,一劍將惡棍那邪惡的手砍斷,而后不要報酬,瀟灑離去。
沒曾想,惡棍因此惦記上了這件事情,將自己斷掉一只咸豬手的事情怪罪到小姑娘身上。對方找了幾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護衛,將小姑娘給堵在巷子里,割喉放血了。
結局那叫一個凄涼,小姑娘摸著自己的喉嚨,血咕嚕嚕冒了一地。
幽幽的二胡,還配上能將人送走的嗩吶。
那一瞬,似乎六月飛霜,雪落人間。
要不是多年來看電影養出了憤怒不作聲的習慣,葉蟬衣當場就拍案而起,一凳子……好吧,那只是皮影,不能遷怒。
皮影戲完結,屏風暗下去。
噔!
四壁的燈火重新亮起來。
武先生沒什么表情地說了一句:“以兩刻鐘為準,請諸位學子好好寫下自己對這場戲的看法。”
看得心頭火氣騰騰冒起來的葉蟬衣,對作文的嫌棄瞬間化作連綿不絕的吐槽,一路奮筆疾書,直到兩刻鐘倒計時完畢。
她放下筆桿子的時候,都忍不住要用力一些。
實在生氣!
武先生揣著袖子站起來:“將你們寫好的紙張,放到案桌右上角。”
葉蟬衣接過花滿樓的紙張,和自己的疊在一起后,放上去。
唰——
案桌紙張閃了一下,整整齊齊出現在武先生長案上。
他平分了六份,派給其他夫子一同看。
葉蟬衣托著腮幫子,看他們如同掃描機器一樣,手刷刷動起來,將紙張分成三類擺放。
楚留香還感嘆:“原來這世間,真有人能一目數十行……”
葉蟬衣:“……”
朋友,還記得這是幻象不?
全部夫子掃描過后,按分類疊到了一起。
第一類只有很薄的一沓,遞給了院長;第二類最厚,留在原來的桌案上;第三類更少,只有薄薄的幾張,遞給了莊夫子。
院長看得眉開眼笑,莊夫子看得眉頭緊縮。
葉蟬衣甚至有一種錯覺,莊夫子頭上有個進度條,顯示怒氣積攢中……
砰!
莊夫子的怒氣值滿,完成了她想要拍案而起的心愿。
“毛仁杏是哪位學子?”
有個長得痞壞的公子哥,舉起了自己的手。
那人就坐在小公子背后的位置,和王八胡一案桌。
這人的痞壞,和蕭十一郎的痞壞不一樣,別人的痞壞還帶著點兒可愛,他的痞壞是帶著純粹的可恨,沒有一絲絲可愛之處。
莊夫子看了一眼毛仁杏,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張。
“其衣衫袒露,媚態惑人,不怪富家公子下手……”他擡起眼,看著毛仁杏,嗤笑道,“怎么?你是那富家公子?一個皮影還能看出來衣衫袒露?”
毛仁杏被說得臉色鐵青:“那皮影衣領子都在肩膀上,怎么不袒露了?一個姑娘家,不低著頭嬌嬌怯怯,直接揚著一張笑臉對男人笑,不是媚態惑人是什么?她肯定就是想男人了。”
哎喲喂,他個癟犢崽子!
人家出來賣花賺錢,不笑還哭怎么著?
那衣領子明顯就是要表示家中窮困,穿的衣裳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