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葉蟬衣用花滿樓的袖子,蓋住自己有些冷的雙手,“我們之間的默契,并不需要言語來溝通。這種感覺,你是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
誰也不信的人,又怎能會與別人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呢?
原隨云并不以為意。
他不覺得自己需要什么不用說話,也能明白他的朋友。
這樣的朋友,遲早會被他殺死。
他吐出一口陰冷的山洞寒氣,問道:“你們的計謀便是這樣直接了當?讓他們參加拍賣會,參加完了以后,就坐船離開?剩下的那些江湖人,就算失蹤在我們這里,你們也在所不惜?”
那就不對。
若是如此的話,那些姑娘不可能已經回到中原,應當此刻還在船上才是。
“哦,那倒不是。”葉蟬衣翻著手中的袖子,往袖管里面鉆去,“你大概沒發現,我們多番護送那些姑娘,其實是為了將她們送出山洞,換六扇門的捕快進來,假扮那些江湖人。”
她有些冰涼的手,順著袖管摸到了君子結實的胳膊。
這肌肉手感可真是好。
她有些竊喜,還色膽包天捏上一把。
花滿樓縮了一下手,又在感受到她手中的冰涼以后,重新把手伸回來,甚至另外一只手,隔著袖子將她手背捂住。
她悄悄笑了。
能聽到這些動靜的原隨云:“……原來如此,難怪你根本不擔心那些姑娘會在拍賣會上露餡。你們早在到來之前,就和六扇門有了聯絡?”
“當然。”葉蟬衣兩只手都鉆了進去,貼著花滿樓的胳膊,“我們和四位捕頭,也算有些淵源,這多次配合著,內外掃除敵人的方針策略,也算配出了一點默契。拍賣會不弄出幺蛾子來,也是他們忙著收集證據,將那些拍賣的東西記下來。”
不然,怎么好人贓并獲,律法判罪呢?
最重要的是。
若不是衙門那邊判罪,她的賞錢怎么辦?
再者,要不是有六扇門在外面照應,他們豈不是還要考慮后續退路安排的事情?沒有人分批動作,還容易增加暴露的風險。
不管怎么看,拉上六扇門的四位捕頭一起聯合行動,都是最佳選擇。
“是么……”原隨云將手往身后一背,“難道你們就料定,我絕對不會發現你們之間的詭計,同樣做好后計安排?”
葉蟬衣忙道:“不敢不敢,原公子機智聰明,就算我們明面上對壘,暫時瞧著是占了上風,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說你黔驢技窮,想不出任何應對的招數來。”
畢竟,船總得有人開,船上那些守衛,也算武力。
更遑論,還有個橘子皮老頭兒在后面虎視眈眈瞧著。
他們哪里敢輕敵。
呼——
山洞陰風一吹。
葉蟬衣整個人貼到花滿樓身上。
造孽。
大夏天的,這里怎么就冷成這個鬼樣子。
花滿樓猶豫著,伸手給她攏了攏,溫聲問道:“很冷嗎?”
“不怕。”聽得已經快要打瞌睡的柳天問,精神一下子就來了,“那老頭來了,宮九就在你們右側隧道。你們自己應對,我去找老頭兒打架了!!”
終于盼到這一刻了!
呼——
又是一陣風過。
柳天問已消失在原地。
葉蟬衣松開環著花滿樓的手,從后腰掏出自己的折扇:“原公子等的人,已經到了。我們要不要打一打,看看彼此真正的實力?”
當然。
原隨云和宮九兩個,網羅到不少失傳已久的秘籍,會的武功比他們要多得多,他們單人對上的話,就有些落下風了。
葉蟬衣懶得和他講究什么武德:“我和花花對蝙蝠公子,老楚、老陸,你們對宮九。”
楚留香和陸小鳳表示:“好。”
他們和宮九一樣,都沒有花滿樓黑暗中自由行走的能耐,大家的情況都差不離。
葉蟬衣又轉向原隨云,客氣道:“你看……他們都打起來了,我們也開始”
原隨云也維持著他那張溫和斯文的臉皮:“請。”
她拉了一下花滿樓,兩人從左右包抄,直接堵住原隨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