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云身法鬼魅,整個人都融入黑暗之中,像是一道落入黑暗的影子一般,輕易就失去蹤跡,他悄無聲息落在別人后頭或者頭上,壓根兒就發現不了。
所幸。
葉蟬衣有花滿樓。
溫雅君子的耳朵捕抓出原隨云的動向,直接點破。
哪怕原隨云動靜再小,可人一旦移動起來,就會引起風動。
連雪落在屋頂和花兒盛開時,花瓣綻開聲音都能聽見的君子,這樣輕微的聲音,也實在不算什么。
原隨云那套鬼魅的把戲,在他們這里完全失效。
他們之間,只能實打實直接拼武力。
唰——
揮開的折扇,露出利刃,朝著原隨云咽喉而去。
原隨云展手折身,往后倒仰,避開折扇利刃;花滿樓緊隨出腿,攻向原隨云下盤。
上下路都被封死的原隨云,只能就著折腰的力,雙手往后一撐,擡腳踢向葉蟬衣的手腕,將上路解救,一個跟斗翻身拉開距離,落在半步以外。
花滿樓以斜滑出去的腿為支撐點,拉著自己的身體向前,擡手以扇襲擊原隨云臉面,左手卻從肋下穿行。
原隨云左手擋住花滿樓手腕,右手往下,抓住君子手腕,同時擡腿左右彈跳,抵擋葉蟬衣攻勢。
山洞出口處狹窄,三人都放不開手來,打得十分收斂。
葉蟬衣不太喜歡這種局促感,而且撞來撞去,她都懷疑身上受傷會大部分來源于此,而并非與原隨云對戰。
不過,這里對原隨云來說,倒是有利。
他在黑暗之中行事,隱藏身形慣了,更知道如何利用這些逼仄的地方,將人壓制。
葉蟬衣將袍子上半透明的輕紗撕下來,疊了兩層,綁在眼睛上。
“怎么?”原隨云聽到對方動靜,笑了一聲,“葉姑娘也發現在黑暗之中,根本不需要眼睛?”
葉蟬衣回他:“呸!這里的黑暗是你人為創造,這并不是你挖人眼睛,囚困人在方寸石室里受苦受難的理由!”
她將紗布勒好,重新執扇追上去。
“花花,將他逼出去。”葉蟬衣的聲音冷下來,帶著雪山的凜然。
花滿樓應了一聲“好”,不再以攻擊擒獲對方為主,而是防守加逼向一個方向為主。
只是。
山洞出口開在上方,光是靠兩人封鎖,實在不好將人逼出去。
葉蟬衣旋身落在沒頂的石室墻壁上,將折扇拉開,拼成一把長劍,朝原隨云攻去。
她在無名空間對小貓咪道:“統統,整活了。幫我將鐵網翻出來用一下,你叼著微型發電機通個電,我們把原隨云逼出去!”
小貓咪辦事,天下第一快。
鐵網和小型發電機瞬間準備就緒。
葉蟬衣將厚厚的絕緣手套翻出來戴上,另一對則給到花滿樓:“花花,戴上。”
溫雅君子也不問為什么,旋身撤走,讓葉蟬衣對上原隨云,他抽個幾秒的時間戴手套。
手套戴上,花滿樓又和葉蟬衣一起應對原隨云。
化作蝙蝠的小貓咪,從黑暗中冒頭,頭頂頂著一張鐵網,爪子抓著一臺微型發電機。
要不是她本身是一堆數據,怕是已經被鐵網壓垮。
貓貓一對蝙蝠翅膀艱難扇動,每一下都要蹭著鐵網動彈,磨得皮膚都快要爛掉了。
不行。
待會兒要換一身皮膚才行,這身即將廢掉。
花滿樓聽著小蝙蝠身殘志堅的行動,都有些震撼。
葉蟬衣驚喜,擡腳踹向墻壁借力,一個飛撲將鐵網撈在手中。
鐵網沉墜,葉蟬衣差點兒沒把自己摔地上。
統統真是厲害,這么重的東西都能扛過來,還帶飛行。
她把邊緣的木頭把手摸到,呼喚花滿樓:“花花,下來。”
溫雅君子與原隨云對掌,雙手伸展,倒退著落于墻壁之上。
隨后,手中被塞進一塊墜著沉重鐵網的木頭。
“你往右,我往左,我們捕魚一樣,將他逼出去山洞外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