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形,自打兩人成親以后,護衛已經看過幾千次,語氣毫無起伏,顯得稀疏平常。
花滿樓幾人:“……”
船只回到松江府渡口,恍若隔世。
葉蟬衣還是沒能見著柳天問從房里出來,四人組便自己去了一趟委托無情采辦的那片荒地,看望那些從海島救出來的可憐人。
有一部分人已經回到家,與家人相擁干泣;有一部分人被家里拋棄,嫌棄丟臉;還有大部分人,無處可去,便在這里安家。
她們失去眼睛,連眼皮子都被割去。
葉蟬衣就留在這里,教她們怎么在布上畫一雙雙好看的眼睛,留下很多漂亮的緞帶、面具和眼罩。
待了幾天,他們才啟程前往蘇州府。
柳無眉和李玉函果然逃回來擁翠山莊,企圖離間幾位老人。
不過那時,梅二已經找到李觀魚癱瘓在床,不能動彈的原因。
——真氣哽在喉道xue位之間。
“只需要找一位內力深厚的人,幫助疏通真氣便好。只是李莊主實力不弱,乃大宗師之境界,普通人怕是幫不了他這個忙。”梅二這么說。
本來。
他們都以為必須要等柳天問回來,李觀魚才能有救。
沒想到運氣有時候真是虛無縹緲的好,恰逢諸葛正我前來交涉毒花一事,就把李觀魚給救了過來。
歸來的柳無眉和李玉函,不被蘇蓉蓉三人用葉蟬衣和柳天問留下的機關給抓住,在諸葛正我手下也逃不過三招。
他們得以被重新押解到京師。
李觀魚好起來,擁翠山莊上下喜極而泣。
太好了,他們終于可以不用昧著良心,忐忑做事了!
葉蟬衣他們浩浩蕩蕩一行人剛回到蘇州府,李觀魚就帶著蘇蓉蓉她們到來。
一則還人,一則道謝。
此時。
已是八月十三。
葉蟬衣聽到這個日期,還有些恍惚:“秋天已經到了么?”
難道現在不是才夏天到達沒多久而已嗎?!
怎么眨眼就是中秋了!
“我們上船時,已是秋日。”花滿樓失笑。
不過今年有些不尋常,都七月中旬了,還有些炎熱。
葉蟬衣:“……”
她一直以為現在還是夏天!還尋思怎么山洞能冷成那個樣子!
知曉了真實的日期以后,再掰指一數……那豈不是再過四五個月,她就要和花花成親了?!!
念及此,她又是開心又是忐忑。
花老爺花懷聞不同,聽到自家幺兒婚期有了具體著落以后,只有純純的開心,大手一揮,那需要擡過去的聘禮,到時候恐怕長街一眼都望不到頭,得用花家兩百精干護衛護送杭州府才行。
再一轉眼,見到李觀魚上門,花懷聞頓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你來我們家作甚?”
李觀魚如今行動自如,腰背挺直如青松,疏疏坐于客座。
“花兄不必這樣防備我,年少時候慕艾之心,早已遠去,我只不過是來向天問道謝罷了。”
兩位長輩說話,絲毫沒有避忌他們晚輩的意思。
一群年輕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摸不準到底要不要找個借口溜走。
花懷聞放下手中刮著的杯盞,肅色糾正道:“你應該喊花夫人或者柳夫人。”
李觀魚:“……”
這么多年過去,這人還是這般幼稚。
“柳夫人。”李觀魚拱手道,“多謝救我一命。”
柳天問擺擺手,不太在意:“這算什么,大家都是老朋友,不用特意計較這些事情。”
李觀魚又聊了幾句,踩著花懷聞即將爆發的火線告辭離開,心中因逆子帶來的傷痛,總算撫慰了一些些。
花懷聞送走李觀魚后,肉眼可見,笑容重新慈祥和藹起來。
“七童說,衣衣家只需你一人做主便好,那你看這三書六禮所要之物,我這些日子都備好了,什么時候方便送上門去?”
大雁他都著人養起來了!
葉蟬衣:“……”
啊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