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魚溪站在茶樓的柜臺前,一邊等待著伙計,一邊聽著人們的議論和往日不同,今日的大堂內一大清早的便坐滿了人。
這些算得上統治階層的貴人們竟然如此興師動眾,而且還毫不掩飾他們的焦灼和憂慮。
“妖獸又進犯我們的銀川山脈了,轉眼間三十年又到了。”
“可惡,又是那群畜生,我們家大朗還在邊關”
“沒關系的仙人們會保護我們的陛下已經說過”
無數人聲混雜在一起,難免就顯得大堂嘈雜異常,令人煩躁,但吳魚溪還是能靜下心來,清楚地捕捉到了每個人的話語,以及他們共同討論的話題,一切騷亂的起因。
這是絕大部分凡人國度都需要面臨的問題,每過數十年,妖族就會入侵,假如沒有修者救助,凡人的國家很有可能因此覆滅。
“小哥,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拿好了就趕緊走吧。”伙計匆匆地從柜臺后繞過來,手中提著大食盒,“你也知道最近的形勢糟糕,貴人們心情不好,你可別惹到他們”
吳魚溪對伙計點點頭,用有些沙啞的少年音道“多謝。”
接過食盒后,打扮成家仆小童的魚溪匆匆離開茶樓,幾步拐入了茶樓邊的街道,她看似走得緩慢平穩,但眨眼間就消失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圍的行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她的身影。
斂息術,幾乎所有修士都會的簡單法門。
吳魚溪匆匆行走在屋檐與女墻的陰影中,回想著人群的躁動,不僅也有些感慨時間的飛逝。
自抵達凡燕國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而在這兩年中,她幾乎上遍了鄞州內所有武館的擂臺,在實戰中學到了許多珍貴的經驗。
按照師父的評價,這就差不多“入門”了。
至于扮成貴族仆傭每天跑腿購置早餐
那大概只能怪她那個游手好閑、無所事事還嘴饞的屑劃掉師父了。
魚溪繞過狹窄的巷子,根據每天都會變的陣法,踏著尋常低階修士看一眼就要目眩神迷的步伐,在一通復雜的走位后,總算是抵達了白墻黛瓦下的朱紅拱門。
她嘆了口氣,推開門,好脾氣道“我回來了”
大門后,一位佝僂的老人趕緊迎上來“娘子可算是回來了,快把它給我吧,每日去凡人的茶鋪采購實在是太繁瑣了,哪有這樣讓徒弟修行的”
吳魚溪遞過去“沒關系的鼠叟,師父也是為了讓我體驗人間的煙火氣。”
鼠叟恨鐵不成鋼“下次讓南柯隨娘子去東西就讓她提,總好過天天上房揭瓦,一點都不像樣子”
話音剛落,一位明艷逼人的彩裙少女便從天而降,噗通一下落在門邊,貼到魚溪身旁,一臉的不服氣“我也想跟著師姐出去,但是師父不同意”
魚溪踮起腳摸了摸小孔雀的頭“那是因為南柯的性子太急躁了,所以師父還要拘一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