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吳魚溪的靠近,她手腕上的白鳳羽早已悄然退去,而冰層之下青光大盛,流水狀的紋路凝聚在半空中,共同卷纏上魚溪,把她拉入了冰層下的龜殼中
隨著魚溪消失在龜殼內,上古禁制重新封閉,那來自上古的靈息歡欣地沸騰起來,厚重與生機的氣機交纏蔓延,仿佛藤蔓般生長,它們雖然仍舊薄弱,但這一切的變故,無一不證明著那唯一正確的答案。
“玄武轉世”
幾位家主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他們神情各異,殷閥族長是認出了這個在登龍門上表現出彩的女修,而吳閥的家主則是認出了自己家的分支血脈,兩人那心中的復雜真是一言難盡。
這倒是連白恕本人都未曾料到的變故,他只知道白宣選得弟子資質上佳,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準地就找到了玄武的轉世。
這一點連手握人族氣機的他都推衍不到。
這是怎么做到的是命運如此,還是借助了其他的預測手段
繆宣大概也能猜到白恕的心思,他也不說什么,只是對著白恕笑了笑。
神獸永遠是他們遺蛻的主人,不論轉世后修為如何,他們能沒有任何障礙地吸納遺蛻,以及潛藏在遺蛻中的力量。
等到吳魚溪徹底把龜殼吸收完畢后,她的修為會穩定地成長至筑紫府,這種水準的修為境界,再加上玄武的屬性和天賦,恰好夠她獨當一面即便在人界的大混戰中,也足以鎮守一方。
既然神獸轉世現身,那么世家們想要瓜分玄武遺蛻的想法便宣告破滅,在經歷了震驚和憤怒后,這些世家修士們把矛頭全部對準了繆宣。
五大家主中已經全部亮出了靈器,誓要賊子付出代價不論曾有過怎樣的功績,如今他背叛家族,拋棄了“白宣”的身份,還做出了這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已經與賊子無異了。
眼前的變故并沒有讓白宣感到驚訝,他早就料到了會遇到這樣的圍追堵截,劍鋒一轉,儼然是迎戰的意思。
白恕揮手壓制住躍躍欲試的幾大家主,隨后彈指便在遺蛻外構建了禁制陣法。
雖然早已分道揚鑣,但他并不認為他的宣兒會性情大變,既然他敢帶著弟子闖入眼下的云岳川,那么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可這一次你又想要靠什么呢憑借你那巧妙的遁術陣法嗎
遁術確實精妙,但很可惜,它早已經被他完全解構,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宣兒逃走了。
更何況那個轉世的小姑娘還要歸化遺蛻,這就又要花費上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不相信宣兒會扔下弟子自己先走。
白恕伸手,握住了一枚骨籌長劍,憑空幾步便走到了繆宣面前“宣兒,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回頭是岸。”
不出所料的,他得到了繆宣直白的回答“不,那不是我的道。”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出劍,浩然的劍意和威勢在一瞬間內再次席卷了天空,這注定是屬于他們的戰斗,沒有人會貿然插手修為不足的人看一眼便頭暈目眩、神魂震顫,修為高些的世族修士則按兵不動他們不能干涉道主清理門戶。
天池上方的靈息重新躁動起來,繆宣再一次陷在了層層疊疊的封鎖陣法中,但這一回他不再像上次那樣徒勞掙扎,而是真正擁有了還手之力。
白恕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宣兒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距離神游太虛僅差最后一線。
就要突破了嗎
也許在百年前也是如此吧在他沒來得及趕回霞關時,弟弟就是這樣獨自迎戰妖狐,然后突破晉升。
白恕的猜測并沒有錯,隨著他的不斷地施壓,白宣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但他每一劍上攜帶的靈息卻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