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的控制下,傀儡支起它的四肢,整個攀上石臺,緊接著又從后方托起少年的身軀,在把他整個嵌入懷中后,重復疏通血管、按摩死肌的動作。
只不過,這一次是從上至下了。
慢慢的,那淺淡緋色已經隨著鼓張的血管蔓延到了每一片肌膚,當然也包括雙腿,它們代替了傀儡的手臂,達成了難以啟齒的渴望。
水霧凝結在傀儡的鋼鐵身軀上,隨后又滴滴答答地滾落,它們墜在少年的肩窩與胸膛上,最后又紛紛滾落,匯入浴石上的紋路中。
很奇異的,德雷克突然就感到了心滿意足,他俯視著這雙湛藍的溫柔眼眸,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不論我做什么,都是會被包容的吧
又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過去了,瞭望臺上的水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小聲地抱怨“我們為什么還要連夜趕路,剛做完一單生意,大家都累得很。”
蹲在木桶上的船長還沒說什么,一旁的同伴就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閉嘴吧你,人沒殺過幾個還好意思說話”
水手閉嘴了,而船長則吐出一口混著煙草碎的唾沫“這片海域是鳶尾的范圍,那群崽子最喜歡找我們的麻煩,雖然但最好還是別再動刀子。”
水手想了想他們剛搶到的好東西,于是受教地乖乖地點頭。
船長砸了砸嘴,此刻他想得也是那些堆積在船艙里的寶貝,這一次他們搶到的都是藝術品,這種東西的來歷一看就知,因此他們必須躲避別國尤其是鳶尾的海軍檢查。
說起來這次的戰利品中有好幾幅都是什么什么名畫,連駿鷹都贊賞的那種,到時候流入黑市
啊,那可真是好大一筆錢啊。
船長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一邊盯著天空,夜晚即將過去,早晨近在眼前,只要“盎魯克”能跑得快一切,早點離開這片海域
“頭兒,有動靜,好像是鳶尾的巡邏海軍”瞭望臺上的崽子大聲呼喊,打破了船長的快樂。
船長
船長罵罵咧咧地從木桶上跳下來,在眾水手期待的視線中鉆入船艙,很快他就抵達了位置最好的一間這地兒比他的船長室還要好呢,要不是距離艦橋太遠、控制船艦不方便,他肯定會把這里作為自己的房間。
船長一腳蹬開木門,吊著嗓子“喂喂,快醒醒,來活了”
這是一間體積不小的艙房,但它看起來卻十分擁擠,四壁搭滿了木架,所有的空格中都填著各式各樣的書籍,不僅如此,地面上還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柜子,陳舊非常但整潔干凈。
艙房的干凈程度讓船長匪夷所思這竟然不是什么大小姐的閨房,而是個殘暴海盜的臥室
因為布局過于擁擠,艙房內也沒有擺放床褥或者懸掛床板,只是在天頂上吊了只漁網做的吊床。
而此時此刻,在艙房那昏暗的光線中,一團陰影正安安靜靜地懸在半空中。
雖然看不清輪廓,但船長就是知道這家伙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視線如若實物,冰冷寒涼,就這么鎖定了門口的闖入者。
船長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時候醒來的,他只雙手抱臂,坦然地下達命令“你醒了好極了,趕緊出來我們要遇上鳶尾海軍的檢查了,必須是你去應付”
話音剛落,那半空中的陰影便無聲落地,隨著他的四肢舒展,屬于男性的魁偉輪廓便從昏暗的背景中浮了出來。
雖然這家伙只有十五歲,但體型和心智卻不輸于任何成年海盜,且非常冷漠,像是沒什么人類的情感,“海怪”這個外號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