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幽薊臺的小鬼”沐鳳陽扔掉手中的鞭柄,冷笑一聲,眨眼間就從馬上躍起,憑空踏上城墻,縱身雁提,直奔垛口上的少年而去,“這就叫你見識麒麟衛的厲害”
儼然是不想理會同僚的告誡,
唐同知“”
唐同知啪一聲捂住了臉,為沐鳳陽二話不說就往上懟的行為感到絕望。
要知道幽薊臺是遼東第一大派,作為開國三大派之一,根深葉茂,深不可測,就連遼東王都需要供奉他們以求庇護,雖然這庇護最終也喂了狗,但由此可見幽薊臺在遼東的地位。
當然啦,沐鳳陽是滇南王家的小公子,他有底氣在幽薊臺放肆,但問題是這個投擲令牌的少年也必然出身非凡,他這一手暗器已經顯露了身份玄序令別稱冬令,正是幽薊臺安身立道的功法,只有戚氏嫡系與關門弟子才有資格和天賦去修習。
城墻之上已經噼噼啪啪干了起來,唐同知抹了把臉,只得扭頭看向老大,卻發現督衛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那門將的身邊,此刻正彎腰在一張小桌板上對著一本冊子寫著什么,而在督衛的右手邊,另一位陌生老者正恭恭敬敬地垂手等候。
這人是誰什么時候到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唐同知的視線,老者抬頭掠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就讓唐同知流下冷汗。
下一刻,老者垂眸,一瞬間精光內斂,只留下慈祥溫和的表象,他笑呵呵地道“小少爺不懂事,又看不出小沐公子只是頑皮,竟然對客人動刀動槍起來,要是老爺知道了,定是不肯輕饒的。”
繆宣“”
繆宣嘆了口氣,放下筆,鄭重道“七叔,是小沐不懂事,我代他給這位小兄弟道歉。”
面對這樣客氣的道歉,小門將反而手足無措起來,他求救般地望了一眼老者,沒有得到指示,只好拘謹地回禮,又磕磕絆絆地道“是、是我武功低”
老者還是笑得一派溫和,截住了小門將的話,只轉身瞅著繆宣“誰不知道沐小公子是滇南沐氏的幺子唉,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和我們小公子似的不懂事,不過沐小公子頑皮我只管去找滇南王就是了,您堂堂麒麟指揮使這又道的什么歉我們這邊陲小地的將士可受不住。”
繆宣“”
多么熟悉的陰陽怪氣,這一刻的繆宣簡直夢回司禮監,也不知道戚七叔和魏謹誰更勝一籌。
戚七,幽薊臺老隱之一,一位挨過了無數風霜的百歲老人,在蘭宣的童年時期,他是最妥帖可靠的師長之一,協助沈老太太為兩個孩子打下了堅實的武學基礎。
即便繆宣的實力已經遠超戚七,但在這位老人面前,他仍是當年那個備受照顧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