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吻著她,道“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多管閑事。”
蕭沅沅知道,這件事,她越說話趙貞就越反感。她識趣地閉了嘴,伸手摟著他,偎在他懷中。
隔日,朱四來向蕭沅沅匯報他多方探聽得到的消息,跟韋念紅所說的大體一致。
蕭沅沅道“那劉祥現在還逍遙法外”
朱四道“他是公主的家奴,沒有人敢動他。前幾日,他還惹出一樁官司,因為爭買田地,打死了人命,現在正拿錢,將事情壓下來。”
蕭沅沅道“那劉祥不是打死了人命,想花錢了事么你去,不論用什么法子,找到死者家屬,讓他不要下葬,不要收受劉祥的錢財。直接抬著尸首到京兆府衙門上告去,就說公主的家奴奪人田產,打傷人命,讓他喊冤。京兆府要是不受理,就到大理寺門口喊去。”
朱四笑道“這個容易,奴婢這就去辦。按娘娘的意思,一定把這件事給它鬧的越大越好。”
蕭沅沅又問“你說劉祥所犯的那些事,可有罪證嗎”
朱四道“他罪證多的是,要搜集也不難。”
蕭沅沅道“凡是跟劉祥涉訟,有糾紛的,將他們的狀子抄一份,沒有狀子,寫個訟書,將這些罪狀全都整理出來,找御史上書參奏。不是有個叫陳遼的御史,先前就曾上疏斥責過皇親國戚侵占民田的事將這些罪狀交給他,他一定會上奏的。”
朱四道“奴婢知道了。”
蕭沅沅道“你把那狀子抄來先給我過目。還有,這些事,盡量找人去辦,別把自己攪合進去。”
朱四道“京兆府衙門有個令丞叫秦先,是個干才,他手中有不少劉祥的罪證,奴婢可以讓他去做。”
蕭沅沅并不想引火燒身,惹趙貞的猜忌,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將公主牽扯進來。至于曹沛,只能看他的造化,蕭沅沅雖同他有舊交,但也不可能為了他,讓自己陷入危險。
她揣測太后的態度。對公主府家奴枉法之事,太后是心中有數的。太后很喜歡曹沛,并不想因為這事將他治罪,只是礙于趙貞,加上不想被人說她徇私,才不肯插手。
既然曹沛入了獄,劉祥這種人又豈能寬縱公主縱然是皇族,不可能為這點小事情治罪,她的家奴總能懲處。
不久,這件事,果然在朝中引起了風波。
御史陳遼參奏彈劾公主家奴侵占民田,枉法害命之事,太后發怒,下令嚴懲,劉祥很快入了獄。
這日一早,公主就進了宮。
她先去見了太后,訴苦,聲稱劉祥的事子虛烏有,她是被人陷害。太后十分生氣,斥責了她一通,將那些罪狀
,都擲到她面前,讓她自己看清楚,隨后命她將所侵占之民田,全部歸還,另罰她兩年俸祿。
公主憋了一肚子氣,不甘心,又去找趙貞。
她先前為曹沛入獄的事,跟趙貞大鬧,趙貞聽她求見,便忍不住沉了臉,直接拒絕見她,讓人將她攔在殿外。
公主氣的來找皇后。
蕭沅沅消息靈通,已知她在太后和趙貞那碰了釘子,見她怒氣沖沖地進殿,只拉了她坐下,笑寬慰她“你先消消氣,皇上不是有意不見你,興許他只是最近朝務繁忙。回頭等他空閑了,我替你說說。”
公主神色萎靡,憂心忡忡“我哪有心思坐。”
蕭沅沅親昵地撫著她肩膀“瞧你這一頭的汗,妝都花了。”叫侍女送了水來,替她梳妝。
“不過是為家奴的事,哪值得生這么大氣。你想吃什么我剛吩咐膳房做了些點心,還有杏仁茶和酥酪,要不給你吃杏仁茶吧。”
公主愁眉苦臉,蕭沅沅準備了一兜子的暖心話來安慰她,很快便哄得她卸下防備。她坐在妝鏡前,由侍女梳頭,忽然回轉過身,面朝著蕭沅沅道“我總覺得有人在害我。”
蕭沅沅道“這話怎講”
公主道“我跟曹沛的事情,不知是誰告訴了皇上,皇上怎么也不同意這門婚事,還將曹沛下獄。眼下又將我的家奴抓了起來問罪,可不是有人在害我,否則怎么接一連三的事都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