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提醒他“太后急召皇上回京,病重是假,恐怕有別的目的。”
趙貞道“想又是有人在太后耳根子處說了什么。”
侍從道“太后這些年,一直不信任皇上,屢屢有廢立之意。若真到了那個地步,
皇上得早做打算。”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朝中有不少人,包括趙貞和太后身邊的親信,都認為他們母子倆,早晚會刀兵相見,然而趙貞此刻并不焦急。他清楚他和太后之間的平衡,是很難打破的。他還知道,太后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五年,她就會病故,離開人世。想到這件事,趙貞不免有些傷感。
趙貞重復著自己前世虛情假意的言辭“太后斷不至于此的。先回京再說吧。”
當夜,豫州都護朱權在軍府中設宴,替皇帝踐行。
酒宴間,朱權主動提起“臣有一妹,年方十七。臣不才,想與陛下結為姻親,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趙貞笑著搖手“將軍的美意我心領了,這件事不可再提。”
朱權前些日子,已經多次暗示趙貞,想將妹妹嫁給他。今日終于趁著酒宴,親自開了口。趙貞而今見了女人,只跟見了毒蛇猛獸一般,哪里敢有想法,當即拒絕道“皇后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若敢娶令妹,她必定把太和殿都要掀翻。”
邊說邊笑著舉起酒杯“咱們還是喝酒吧。今日不談私事。”
朱權笑“天子豈可只一妻我看陛下無需多慮。陛下如此在意皇后的態度,無非是因為太后。只是天子娶妃納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只要皇上愿意,太后也不會反對的。”
朱權說著,喚了其妹子出來。好個嬌滴滴的美人,朱唇皓齒,膚白勝雪,像只小羊羔似的,乖乖地向趙貞行禮,又跪在席間,替他斟酒。朱權
大手一揮說“陛下瞧她如何若是喜歡,今夜就讓她侍奉。待生米做成熟飯,再帶她回宮,皇后縱然是不情愿,也說不出什么。”
趙貞拾起酒杯,翻手輕輕將其中的酒液傾在了席案前“非是朕不解風情,不肯飲這杯酒。朕與皇后,結發為夫妻。成婚之時朕許諾過她,不再親近別的女子,男子漢大丈夫當一言九鼎,朕豈能言而無信。”
他態度如此,朱權也驚了,不再勉強,揮揮手,示意美人退下,面上笑道“沒想到,陛下竟還有這般癡情,當真世間罕有。想來皇后娘娘必是天姿國色,非是尋常庸脂俗粉所能比。臣唐突了,如陛下這般,重情重義,方稱得上是一等一的男子。”
趙貞笑“這話說的好,咱們干杯。”
飲了幾杯酒,朱權喝醉了,扯開話匣子“不瞞陛下說,臣家中,也有悍妻。平日里,但凡臣想納妾,或是親近侍女,她便大發雷霆,摔杯子砸碗,對著臣痛罵。這女人,說來奇怪。你說她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渾身力氣還不如一頭小牛犢子,站在你面前,還矮半個,我單手就能將她扛起來,再將她扔出一丈遠。可我這不知怎么,見了她就打怵,一聽她吼,我腿肚子就哆嗦。我還直當我如此,沒想到皇帝陛下也如此,而且陛下比我怕的還厲害。看來我也不算什么。”
趙貞聽的好笑“誰說朕畏懼皇后皇后賢良淑德,溫柔和順,朕同她是兩情相悅,琴瑟和諧,豈能說是畏妻”
朱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