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道“你一同我吵架,我便想起當初,你同我撕心裂肺決裂的樣子。”
他手撫摸著她光滑的頭發“為何我會這般愛你”
他一邊說,一邊細嗅著她發間的味道“必定是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盅,否則我怎會如此。一顆心都系在你身上。想掙脫也掙脫不得。明明氣的要死,不想理你,卻還是忍不住向你求和。你但凡冷待我,我心里便難受得很,想你是不是不愛我,是不是有外心。”
蕭沅沅道“真有這樣的盅,我倒真想下到皇上身上,好讓皇上永遠愛我,永不變心才好。”
趙貞笑。
說了一會話,趙貞睡著了。蕭沅沅沒有睡意,下床,坐在一旁拿著趙貞方才瞧的那本書翻看。
四更剛過,就聽到有太監在簾外通傳,說臨清王等大臣求見。
趙貞剛剛睡醒來。蕭沅沅才放下手里的書,正服侍著他吃藥,聽見傳報,趙貞只淡淡說了句“你打發他回去吧,朕不見。”
李齡德得了命,即刻去了。
不一會,李齡德回來復命“臨清王說,有要事,務必要見陛下當面稟奏。”
趙貞道“你沒告訴他朕病著”
李齡德道“臣說了,可臨清王說,務必要見到皇上。他現在還在殿外跪著呢。”
趙貞道“你告訴他,朕改日會召見他的。”
蕭沅沅坐在床邊,手里捧著藥碗道“皇上為何不見他”
趙貞道“你希望朕見他嗎”
蕭沅沅道“臨清王向來不喜歡太后,更不喜歡我。皇上不見他,他反倒覺得是我在從旁蠱惑了。”
趙貞道“你是皇后,誰敢對你無禮,朕第一個不饒恕。哪怕是朕的兄弟叔伯。”
蕭沅沅笑了笑。
趙貞道“臨清王入宮,是想說太后的事。他說當年是太后下毒殺死了先帝太上皇,你怎么想”
蕭沅沅道“皇上問我嗎”
趙貞道“問你。”
蕭沅沅道“太后是我姑母,我說的話,恐怕有失公允。”
趙貞道“咱們是夫妻,我想聽聽你怎么想。”
蕭沅沅道“皇上既然問,那我便照實說。當年先帝駕崩時,皇上不過七歲,我也尚是稚子孩童,尚未入宮。先帝太上皇究竟因何而死,咱們都不知。當年人事早已湮滅,就算皇上想去查證,也找不到憑據。即便臨清王等人說的是真話,太后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全是為了自己,同樣也是為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先帝那時已是太上皇。一國朝堂,豈能有兩個君主太上皇也不只有皇上這一個兒子。他兒子多的是,陳平王、魏陽王都是他的兒子,太上皇當年也才二十多歲,他若不死,朝中不知還有多少紛爭,皇位落到誰手里還未可知。帝王家父子兄弟,手足相殘的事難道還少可皇上卻是太后親手撫養,輔佐登基的。皇上對太后,從來都是以孝示人。而今太后已死,再追究當年的事已無任何意義。”
趙貞一時限入沉默“這話除了你,沒人敢說。”
蕭沅沅回道“我若說我全無私心,皇上必定也不信。太后畢竟是我姑母,我自然要向著她說話。可即便不為私,皇上同太后感情如何,皇上比我清楚。皇上與太后,雖然有些嫌隙和私怨,然而在國政上,卻是勠力同心。太后雖死,均田之策卻還得施行,朝廷的各項舉措,還得繼續。原來太后提拔的人,譬如李謖、楊思效等,皇上該用的還得用。這些都是朝廷的能臣。何況,皇上也未必就那么恨她,皇上心里,多少是念著她的情的。”
趙貞道“你何時也學會了揣摩朕的心思。”
蕭沅沅道“不知我揣摩的對不對”
趙貞道過幾日,我會親自召見臨清王,你可在簾后聽著。”
蕭沅沅道“皇上并不隱瞞我此事,那我能否多問一句。皇上既然知道這事的內情,為何還要詔胡靈泉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