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彈到了眼睛。
幼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說不出話來,眼神呆滯。額邊的血流過眼角,在側臉劃過一道血色痕跡,匯聚在尖下巴。
滴答。
劉東笛還沒從射擊的快感中走出,就眼睜睜看著自己滑向失敗的局面,思考的時間不多了。他握槍的手有些顫抖,第一槍還能說是意外,如果開第二槍
沒等他的大腦冒出新的想法,整條右手臂被莫名的力量狠狠拗向背后,姿勢極其扭曲。傅南桀面容陰沉,翻過三樓欄桿,以極其刁鉆的角度蕩向二樓。隨后劉東笛整個蟲被踹向地面。
咚的一聲,后腦勺狠狠撞擊水泥地,手里的槍飛到了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身上,鐵皮聲來回震蕩。
雄蟲渾身劇痛,他被傅南桀揪著衣領從地上拉起時,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內,大腦轉了無數個圈。
他重新睜開雙眼,驚慌失措自然地從瞳孔深處流出,臉色慘白像是被抽干了血,渾身抖得像篩糠,語氣悲切。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而踩在他身上的傅南桀好像沒聽見一樣,或者根本不在乎,以往親和的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中陰暗無光。
就像任誰都可以親親摸摸的貓,突然間亮出利爪撕開了偽裝,露出了黑豹的尖銳獠牙。劉東笛剩下的話都硬生生堵在了喉嚨里,因為他被一拳又一拳地毆打,側臉已經高高腫起。傅南桀的拳頭再一次揍下時,被疾馳趕到的粉紅豬握住,拽到一旁。
粉紅豬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八爪球扔向劉東笛,雄蟲立馬被特質繩索五花大綁。他忍不住掙扎,卻被繩索間閃爍的電流麻痹了軀體,渾身一顫一顫。江卿漫萬萬沒想到,百密一疏,這個瘋子居然有膽量在直播的時候行兇。更從沒想過傅南桀會有這樣的模樣,而且是因為江千洛。
他同樣很憤怒,可是在看到雄主的反常行為時,怒火漸漸消退,思緒復雜。雌蟲甚至有些擔心傅南桀失控了,抓著他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傅南桀卻并沒有像他擔心的那般失去理智。
一直冷冷盯著劉東笛的雄蟲轉頭。看向江卿漫,穩靜道,嗯,我沒事,上去看看洛洛吧。
他拂開粉紅豬的手,徑直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一邊走一邊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沿著骨節擦拭沾血的手。
江千洛還呆愣在原地。
傅南桀抱著幼崽坐到一張完好的座位上,蹲下身看著他,拍拍小孩的臉。他開口時聲音還有些冷硬,但顯然已經帶著暖意,沒事了。這一句話就好像啟動了某處的開關。江千洛哇的一聲哭了。
發現小孩被駭住的心神回歸軀體,傅南桀和粉紅豬松了口氣。仿佛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的現場,也活過來了。安星喬坐在江千洛身邊,握著他的手,抿著唇笨拙地安慰,不哭。
喬米拿出消傷噴霧和滅菌棉花,遞給粉紅豬。
江卿漫熟練地擦拭傷口,給幼崽貼了個規整的正方形紗布。
雖然消傷噴霧能夠讓細小的傷口瞬間愈合,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得給小孩包扎好受傷的部位。安翎墨則站在一旁。
隨后,裝備齊整的警隊魚貫而入,空曠的運動館霎時間熱鬧起來。
直播間的熱度也空前高漲,甚至突破了億萬蟲次,登上了全網第一,更多的路蟲源源不斷地涌
操怎么回事真槍
嚇死我了,搞什么啊我洛洛都嚇傻了,醫護在哪里還不上場
還好影帝有隨身帶噴霧,我以后出門也一定備著。
我服了,娃綜的道具組到底怎么做事的我已經舉報了,等著上頭檢查吧微笑。
劉東笛打算做什么啊教授是反社會嗎太嚇蟲了
等一下,這件事絕對跟教授毫無關系,他不會做出這種惡劣行徑。
對,我們要相信教授他甚至都打不死機械軍蟻,又怎么會故意做這種事情明明一直是紅點的,誰知道突然變成真的子彈啊,確實有疑點,大家還是等調查吧。
本來就被槍嚇到了,然后又被傅南桀嚇到了,好恐怖雙手合十。雖然洛洛是養蟲,但傅南桀看起來超級重視他。我又想起之前那個說要掐死幼崽的視頻,所以很多時候,事實要用眼睛看,而不是耳朵聽。
警隊隊長左手握球,右手持槍,正準備緝拿暴徒,沖進運動館后,卻發現犯罪現場一片安寧,而且嫌犯已經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