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燃知“”
這么一否認,便好像所有事情都是方燃知無理取鬧了,他急切地坐直身體“是你說的,就我們第一次簽協議的時候,你親口說的。”
表情有種被欺騙了的不可置信,雋秀精致的五官也恨不得要皺到一起。
在這抹不似作假證據確鑿般地控訴中,陸霽行忽地想起,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兒。
“假的。”他現在毫無心理壓力,承認地說道,“沒有這樣一個人。”
“啊”方燃知怔愣。
他以為陸霽行怎么都要有個很正當的理由作為解釋,沒想到他直接就是一句打破誤會與謊言的澄清。
方燃知反應無法迅速,身體不像在實處地問“為什么”
“因為你談過戀愛,你有初戀,你做過,”陸霽行面無表情地說,“我挽尊,不行嗎”
陸霽行并不在意方燃知和他初戀到底有沒有做過,只要現在這個人是他的,而且只是他一個人的,就足夠了。
但是方燃知和別人談過戀愛這件事不能想,否則陸霽行會把自己酸死,并無數次后悔為什么不早一點下手。
既然剛開始便是簽協議,那方燃知18歲的時候就簽也一樣。
不必等到19歲。
在猜測到方燃知和陸啟“在一起”的時候,陸霽行就應該把他身體里猶如第二人格的兇獸放出來,撬侄子墻角,做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是他當初顧忌得太多。
顧忌來顧忌去,陸霽行沒變成真正的紳士,還是“瘋”了。
方燃知不能和他分開。
“我”方燃知的尾音突然拔高,眸子里寫滿驚
惶,
,
死死地捏緊拳頭,圓潤的指甲在擠壓狀態下迅速褪去血色。
甚至那截伶仃的腕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他沒有
他沒有和任何人談過,更沒有和任何人做過,他只讓陸霽行占有過、掌控過他的身體。
可這些話,方燃知只敢在心里說。
他怕一旦挑明心意,先生就會乘勝追問下去,然后他會繳械投降,將汪秋凡的事說出來。
要被陸霽行“目睹”不堪的過程,方燃知不敢想,結果如何他更不敢想。
他現在表明了喜歡,以后再得到陸霽行的厭棄,那樣的反差方燃知怎么能接受得了啊。
他什么都沒有,努力到今天才追上一點點陸霽行的腳步,哪里敢賭。
為什么
為什么他就不能成為被幸運眷顧的那個人。
從小便是如此。
而且,當初明明也是陸霽行說,他喜歡有經驗的,方燃知才耍了“小聰明”,才會這么去介紹自己。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傻死了。
“你什么”許久聽不到下文,陸霽行耐著性子催促。
“我”方燃知有秘密,但他卻可恥地想繼續窺探陸霽行的所有,顫聲詢問,“先生,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澄澈的小鹿眼在變紅,可只只自己似乎沒發現,陸霽行盯著方燃知,說道“當然。”
方燃知的聲音更顫了“那你喜歡誰”
“你猜猜。”陸霽行說。
他把問題反拋回去,眼睛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方燃知的臉。
方燃知不說話,眼眶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他不敢猜。
但他又好像猜到了。
陸霽行嘆息一聲“還不夠明顯嗎”
“啪嗒”
晶瑩的淚珠子飛速、沉重地墜落砸向桌面,四分五裂地濺開了一朵透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