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眼淚這個東西已經從方燃知的雙眸里流下過太多次,但現在不是在床上,他卻還哭得那么兇,仿佛擁有滿身星辰的少年外出游歷,卻于半路被人欺負澆滅了那些光,徒留挫敗委屈。
陸霽行微微蹙眉,起身把方燃知抱起再坐下。
這樣只只就坐到了他腿上。
干燥溫暖的指節點在方燃知的下眼瞼處,意圖接眼淚,輕輕擦拭。
“怎么掉珍珠了。”陸霽行說,“寶寶,發生什么事了”
方燃知搖頭,不敢把腦袋抬起來,只有無數的眼淚能夠證明他既喜且驚的心情。
他趴在陸霽行懷里,雙手抓住他的衣襟,緊攥的力度就像在抓住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隨后擔心陸霽行察覺出更多的異樣,方燃知顫
抖著,抽泣著松開了手指,改為伸長胳膊環繞地摟住陸霽行的脖子,埋在他頸間無聲地哭。
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這種被汪秋凡勒索更多的時候讓他知道猜到先生的心意。
這是真的嗎
這是假的吧。
幸運眷顧他了
也許是,但幸運同時也在跟他開玩笑。
如果不是玩笑,又為什么會選在這種時候
真是愚弄人。
溫熱的濕潤很快便滲透纖薄的睡衣淌到陸霽行的皮膚,幾乎能把他燙傷。
他大手按在方燃知蓬松的后腦勺,一下一下地輕撫,給予最溫柔的耐心。
在方燃知對他的話無所回應時,陸霽行心中有抹戾氣,不講道理地橫沖直撞。
沒有回應,就代表不喜歡。
那只只喜歡誰呢
他想發脾氣,想找事兒,就像年輕時的陸賀沖,總是會變成一個控制不住自我情緒的瘋子。
關至夏會辱罵他,詛咒他。
但方燃知哭得太傷心了,那些灼燙的淚硬生生澆熄了陸霽行心中的妒火。
他很好地壓抑了自己,展現出正常的一面,哄他的只只。
他想,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也沒什么所謂。
現在人是他的就行。
其余的,方燃知不愿說,定是有他的道理,陸霽行可以暫且忍著不問。
以后總會知道的。
“好了,好了寶寶,”陸霽行哄道,“只只乖,別哭了。“
一聲又一聲,每句話的每個字眼都無孔不入地鉆進方燃知的耳朵,讓他無比貪戀,癡迷。
“先生”方燃知哽咽道。
“嗯,”陸霽行應道,“我在呢。”
腦袋往那道寬厚的匈膛埋得更深更緊,方燃知幾乎是用氣音說“謝謝先生。”
因為磨蹭來磨蹭去,深色的匈前睡衣本就寬松,此時扣子還被蹭開一顆。
方燃知趴在陸霽行頸邊,淚朦的眼睛看到他睡衣下被抓撓出的殘痕,非常地慘烈。
不知如何想的,他腦袋突然挪過去用牙齒咬住醫服布料,讓底下的更多皮膚暴露,緊接劃過淚水的溫涼的純瓣便印在了陸霽行的匈扣,舍尖還腆了一下。
陸霽行“。”
他所有動作直接僵住。
方燃知也僵住。
眼睛瞅著那塊被親穩的飽滿匈肌,方燃知一邊覺得霜,一邊覺得痛。
他現在的身體,短時間內根本坐不了然后他竟然還敢鉤引先生。
真是不想活了,嫌命長。
明明都已經兩個多月沒主動發消息打電話,遑論鉤引,沒想到只要拿捏起就還能這么熟練。
餐廳寂靜無聲半晌,陸霽行覺得額角青筋在跳動,他握拳忍耐,拍了拍方燃知的后腰“不哭了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