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來又摔在地上。
反復幾次,二分鐘過去了。
他全身哆嗦著撥電話。
又五分鐘過去,才撥通汪如楊的手機號。
可汪如楊不接。
通話頁面自動掛斷。
為什么不接他為什么不接電話
幾乎是報應一樣的,曾經出現在他身下的驚叫、哭泣,聲音與畫面一齊涌入腦海。
他“看見”
汪如楊被二個男人拖進死胡同的深處。
他們把汪如楊的衣服全部撕爛,把他按在墻上,地面
任由他哭,他叫。
而他的手機,因為他撥了電話,絕望地在夜空下響著。
汪如楊看見,卻接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汪秋凡幾乎要崩潰了,癱坐在地。
被恐懼嚇出的眼淚鼻涕全惡心地冒出來,汪秋凡哀嚎著,繼續給汪如楊打電話。
一個、兩個、二個
第六個的時候。
電話終于接通了。
“爸”汪如楊剛回到家。
邊推開小型別墅的門,邊掏出靜音的手機看幾點。
看到汪秋凡一次性打來這么多電話,他還以為出了大事呢。
市重點高中管得嚴,不讓上網,游戲都只能玩單機的,無聊死了,汪如楊并不知道下午有關汪春平的新聞。
還沒看見。
“小楊小楊嗚嗚嗚嗚你在哪兒啊,”汪秋凡大哭,“你有事、有事沒事啊嗚嗚嗚嗚嗚,你受傷了沒有有沒有流血,啊嗚嗚還能走路嗎嗚嗚嗚”
“你在說什么”汪如楊一臉懵逼,“我在家啊。”
汪秋凡的哭聲停了片刻,哭裂的嗓音嘶啞難聽“你剛剛在和人,拍什么照片視頻”
“抖音視頻啊,”汪如楊無辜地說道,“那幾個男的說,他們最近在找顏值不錯的路人拍照片,打算把抖音號做起來,讓我跟他們拍幾張合影爸你這么快就刷到視頻了名字叫什么,讓我看看”
被耍了。
陸霽行在耍他。
沒有不好的事發生。
可那口絕望的氣不僅沒有從胸腔散出去,還越發的悶堵。
汪秋凡知道,這才只是剛開始,涕淚橫流地想,陸霽行在折磨他。
“嗡嗡。”
您有一條新彩信。
你兒子倒是挺白的,也挺上鏡,細皮嫩肉,一看就沒受過苦,從小就嬌生慣養吧
“嗡嗡。”
您有一條新彩信。
你女兒汪茹月好像有男朋友了,他們出去約會了,好像今天晚上要去開房。
“嗡嗡。”
您有一條新彩信。
我幫你看著,隨時告訴你情況。
烏青的嘴唇劇烈顫抖,汪秋凡瞪大眼睛,最后兩眼一翻,貼著地板滑了下去。
張程這兩天的吃喝,都在汪秋凡所在的破爛小區。
某棟公寓的二樓亮著燈,但十分鐘沒人影晃過,也沒動靜響起。
在樓根待著的張程被凍得腳丫子發麻,他跺了跺腳。
汪秋凡的身體沒有疾病,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善良地撥打了120。
明天繼續。
晚上七點半,行涯劇組的官方賬號在微博發送動態,歷時六個月十八天。
行涯的拍攝圓滿結束。
“先生,劇組殺青啦。”方燃知舉著手機給陸霽行看那條動態,“過幾天我可能就要跟著跑宣傳了。”
陸霽行在書房處理郵件,讓方燃知在他旁邊待著,沒讓他回臥室“想工作”
“也不是很想。”方燃知毫無上進心地說。
他剛跟先生將所有的事情說開,面對陸霽行,這種全無秘密的輕松讓方燃知貪戀。
想多感受感受。
真的好開心,也好放松。
方燃知說“但這是必要的工作,我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