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是他們兩人的戰場,他卻像個臨陣脫逃一走了之的混蛋罪人,獨留郁臣在回憶里止步。
陸啟冷得渾身發抖“你別跟著我。”
他急匆匆地說,悶著頭往前走,想遠離現在的郁臣,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郁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切地追“小啟”
“不要跟著我。”快步走不行,余光里總有郁臣的影子,陸啟頭腦仍然發暈,無助地別開眼睛看地面,最后調動身體加速跑起來,“郁臣我他媽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吧,別跟著我”
“你要去干什么跟我回家好不好你別走,陸啟你站住”郁臣嘶啞地喊人制止,可陸啟不聽他的。
柳輝飛在酒店,陸啟說他們要去開房,郁臣的手背在完全不使力的情況下青筋暴起。
他腿長,很輕松便能追上陸啟,可陸啟不看他,就算抓住了也掙扎得厲害,一定要走。
“我沒有病,你不要聽王塵生的,我是去過戒同所,但我真的沒有病,陸啟你不要害怕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郁臣以為陸啟是因為聽了王塵生的話心里害怕所以才跑,抓著人驚慌哽咽地解釋。
而陸啟此時恰恰最不敢聽到戒同所三個字,他不愿承認郁臣遭受過這些是因為他,這樣的罪名太重,他不想帶著負疚感去過以后的生活。
每在這里多待一分鐘,他是個傷害人的混蛋、是個只會逃跑的罪人的想法便無孔不入地滲進陸啟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讓他疼得想蜷縮。
“你放開我”陸啟手腳冰涼,啞聲,“有什么話,我們以后再說你現在先放我走吧。”
那種絕望神情仿佛身患絕癥之人放棄治療,卻又帶著一抹回光返照的努力求救,扎痛了郁臣的眼睛。他手指輕顫,陸啟看準時機抽身離去。
身后沒有追來腳步聲,陸啟肩膀前躬,胸膛微縮,這樣能夠多獲取點暖。
“嘭”
一道猶如石頭砸木樁那樣的沉重聲重重穿透空氣,陸啟腳下不自主地停住。他回頭看,眼神惶然,無比清楚地瞧見郁臣臉色蒼白地坐在路邊,舉起從綠化帶里撿出來的一塊白色碎石,不要命地朝自己左腿砸去。
“嘭”
石頭有籃球大,不知道為什么會落在綠化帶的灌木叢。石頭尖銳的白邊沾染血跡,郁臣抿緊唇瓣一聲不吭,臉色愈發蒼白。
“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他媽干什么啊”郁臣的手第三次高高舉起,陸啟連滾帶爬地撲過去,嘴里發著尖叫,揮開郁臣手里的石頭,“你瘋了嗎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瘋了”
石頭砸向遠方,把灌木叢砸出一個豁口。郁臣的左小腿流血不止,卡其色的休閑褲全是讓人害怕的紅,見陸啟回來他又淚不止,牢牢抓住陸啟的手你不能不要我你對我發過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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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陸啟狠狠攥住郁臣的衣領,揚起拳頭。骨節因為太用力隱隱發白,陸啟的手越來越顫,最后丟盔卸甲放下,疲憊不堪地哽咽,“這不是你拿自己作籌碼的理由郁臣,你明不明白。”
郁臣問“我不這樣做,你會回來嗎”
陸啟眼淚掉下,沉默不語。
郁臣道“你不會。”
“別說了”陸啟低頭,祈求道。方才那塊石頭仿佛同樣沉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心上,陸啟脊背彎下去,額頭抵住郁臣的肩膀,滾燙眼淚弄濕了衣裳,“我欠你的郁臣,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了是我欠你的行嗎。”
郁臣單手擁住陸啟的背,把他往懷里攬“嗯。”
對自己下手那么狠的男人當然不會覺得用自己威脅陸啟留下有什么不對,只要能達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采取。
小腿上被石頭觸及的皮肉被血染得模糊,陸啟不敢細看,白著臉叫了救護車,郁臣卻抗拒地不愿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