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阿宿林坐在城墻的墻頭,東方的黎明在慢慢升起。
他看著臭爸爸眼角的那滴血淚,看著他的身體消失在阿宿林的懷里
寧刃嗓子都啞了,他說了很多聲的對不起,對不起爸爸,他不該說自己還會回來這樣的話;對不起,他這樣魯莽無知,讓你傷心;對不起
死亡不僅僅是恐懼。
還是一種對活著的人來說,無法彌補的殘忍。
他把這份殘忍,以那么天真的姿態,留給了阿宿林。
隨著昏迷時間的增長,幼崽的情況越來越差。
禍不單行,所謂的吃完蛋殼后的危險期也來了,沒有原生蛋殼里特殊物質的供養,身體間或開始發燒,一發燒就更吃不下飯,喂不了水,幼崽的呼吸越來越弱。
整個蘭華帝斯所有數得上名號的醫生都來過了,一開始,古堡里還剩下了幾個有辦法的,后來一個都沒剩下了,最后簡陽醫生都被拉過來湊數。
實在是他們整個族群都沒有遇到過這樣孱弱的幼崽,古往今來第一例。
西爾廷為了避免被認出,躲了起來,但是那只幼崽簡陽醫生認識,他差點驚掉了下巴。
那空蟬的老大偷的幼崽,竟然是赫伯特家的孩子還是先王最小的子嗣
這不是鬧呢嗎現在人家這小殿下如此奄奄一息,定然跟那無法無天的龜孫子有關系
他一邊冷汗直流一邊做著檢查,得出來的結論跟其他醫生沒有太大分別。
雖然心底已經給這只幼崽判了死刑,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定然不能說的如此決絕。
簡陽醫生“雖然他吃不了東西,但是皮膚應該會吸收一些能量,你們看看能不能找一些滋補的藥物,給他用溫水浸泡再時不時的跟他說說話。他現在意識在深度游離,你們要把他喚醒才行。”
溫多琳“多謝了,請下去休息吧。”
簡陽醫生對溫多琳這種平易近人的態度感到詫異和受寵若驚。這可是蘭華帝斯地位最高的親王了他趕忙下去,半句也沒提小殿下曾經在空蟬出現過的事情,畢竟說了他
大大概率也活不了。
卡洛斯走到溫多琳面前,他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長姐,再幫我壓制一次。”
他月圓之夜會暗傷復發,上次為了小七的展翅,溫多琳幫他強行壓制了一次暗傷,這次轉眼又到了月圓。
溫多琳“這是第二次了,我給你帶的治療暗傷的藥物,你可以現在就去用,小七由我們照看。”
卡洛斯搖搖頭“姐,我不放心。”
溫多琳板著臉看他片刻,終于還是心中一軟,抬手按在了卡洛斯的心口,替他暫時壓制住了即將復發的暗傷。
“小六,去拿小七的浴盆來。”卡洛斯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吩咐道。
迦米米飛速拿了過來。
卡洛斯把幼崽脫光放在浴盆里,溫多琳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隱約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二弟,你是想”
多蘿西婭“我明白了。”
迦米米“是個辦法。”
溫多琳“可以實施。”
西爾廷“”
他拍了一下迦米米的后腦勺“什么是個辦法,你剛來,就跟著瞎說。”
迦米米哎呦一聲“就是放純正不摻水的心之血給小七啊,這件事一個人放血會放死的,我們五個必須一起來。”
西爾廷看向長姐“是這樣”
溫多琳a多蘿西婭疑惑“不然”
西爾廷“”
有時候,他總有種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