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羽族極具天賦的大巫師繼承者。
但是天生不愛拘束,一副風流相招惹了許多人。他自負于自己的言靈天賦,逆天改命也不過就是費些頭發,嚴重也不過消耗些壽命而已。
有段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
他的自負和狂悖,陰差陽錯害死了家人和他喜歡的姑娘,他看著他們的尸首,言靈再如何厲害,也沒辦法叫他們活過來了
崩潰中的他,被族長丟到了東域。
一直流浪至此,也沒有走出自己的心結。
他仍舊固執的認為,當初只是個意外,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再細心一些,他就可以救下自己想救的人。
對他而言,厄里加蘭的血痣,跟他是有點緣分在。
但是那點緣分,并不足以成為他如此賣命、心心念念想給厄里加蘭改命的原因。
白鴉在完成他自己的執念。
厄里加蘭這個異域的王,在這兩年中,不知不覺間成了他執念的替代。
白鴉把自己想的全部袒露在寧刃面前,好的、壞的、不解的。
“上天給了我這個天賦,但是又讓我無能為力去改變,如果我想救的都救不了,這天賦對我而言,難道不是最嚴苛的懲罰嗎”
他笑了笑,眼角卻有眼淚流下,不知道是在悲別人,還是在悲自己
“小厄里,你的死劫是真的,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我算不透你的活路在哪”
寧刃聽完,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清晰的感知到白鴉陷入了死胡同,他在鉆牛角尖。
聰明的人犯起倔來更
難開解,他們有一套自己的行為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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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刃“信啊。”
白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許久,都沒從這張臉上找出半點震驚或者傷心的情緒。
寧刃“你這話說給我聽就好,還是那句話,別讓我的親人和族人知道。”
白鴉單手支撐著,勉強坐起來,他此刻是真心實意的不解。
“你不難過你不憤懣你不抱怨你沒想過,為什么偏偏是你嗎”
他在問寧刃,也在問自己。
為什么偏偏是他有言靈,為什么偏偏是他要去當勞什子的大巫師,為什么偏偏讓他失去了這么多,還美其名曰為成長的殘酷。
寧刃指尖把玩著一片普通的樹葉,坐在樹枝上,雙腿晃蕩著。
“好問題,為什么是我呢,”這問題很耳熟啊,他想了想,笑道,“因為是我,所以是我。”
白鴉“你這回答好糊弄人”
他似乎又要自閉了。
寧刃最看不得他這幅樣子,一看就來氣。
他從樹枝上跳下來,拍拍手。
“白鴉,你要是在這樣下去,就離開東域吧。你比我聰明多了,怎么就想不明白,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個完美結局呢”
“遺憾才是常態,如果感覺難過,就努力讓遺憾少一點啊。”
就像他那天想盡辦法,要阿宿林多留一會兒一樣,他現在這樣的身份,還能讓阿宿林陪他下了五局棋,得了一碟剝好的堅果,又有什么應該憤懣不滿的呢
白鴉還是沒反應。
寧刃惱,忍不住說了句惡狠狠的氣話“那等你想明白,我們再做朋友好了。”
走出去幾步,他到底不放心,感覺自己放出去的話太兇狠太過分,于是招招手讓圣藤看好白鴉。
“我的成王禮快開始了,去不去隨你,我都會給你留位置。”
說完他就走了。
寒潭這邊實在太冷。
成王禮將至,他還有自己的遺憾要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