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刃另一只手捏捏自己的臉,讓大腦中那種場景快快飛走,一定不會的弄成最后那樣。
而且,爸爸還在沉睡,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
寧刃確定好爸爸身體無恙,擔心消失后,深深埋在血脈里的父慈子孝基因覺醒,他開始暗暗祈禱。
希望爸爸這種沉睡再持久一點,等到這件事情過去,等到天縫徹底消失,他一定會做好準備來相認的。
他把自己體內的精神力收回來,準備離開。
貼在阿宿林手背上的短手也挪開了,下一秒,寧刃的手被緊緊握住。
握著幼崽手指的那雙手骨節分明,蒼白修長,力道極大,卻下意識的收著勁兒,沒有弄疼他。
阿宿林心口亮起微弱的血色的光,消散掉的血源結竟然在這一刻重新凝結,且迅速飛出一條淺淡的血線,那條血線遲疑的、緩慢的,纏繞在了寧刃的手腕上,進而朝著他的心臟游走。
“”
一瞬間,單腳站在小梯子上準備開溜的幼崽呼吸就靜止了。
寧刃僵住,片刻后,才敢低頭,他原以為自己會對上一雙淡淡盯著他的眼睛,卻不想,阿宿林還是沒醒,只是似乎可以察覺到周圍的情況,才反手抓住了他。
一顆心重新跌了回去,進而飛快加速跳動。
寧刃提著的一口氣死死繃住。
莫名感覺他像個偷東西被家長當場抓包的小孩子。
他另一只手把阿宿林的手指一個個掰開,用了點兒精神力,費了好大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從牢籠里掙脫出來。
然后緊抿著嘴巴兩只短手瘋狂撲騰那血源結。
可惡
這東西不是只有血脈相連的直系血親才能建立起來嗎,怎么他都換了具身體了,還能把血
源結給喚醒
難不成他跟爸爸接觸久了這東西會重新出現簡直離譜
阿宿林的眉頭緩緩皺起。
他心口亮起的血源結越來越暗淡,最后再次消散。
還好還好。
寧刃極速跳動的心臟緩緩平復下來。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剛才他越把自己的手往外抽,阿宿林攥的就越近,最后手都被攥紅了,感覺手腕那里會變青一圈。
他把阿宿林蓋著的被子重新掖好,后背卻突然一寒。
寧刃倏的警覺,手中的精神力已經掐了起來,扭頭卻對上一雙小鳥的豆豆眼。
紫綠色羽毛的小鳥眼神有點呆傻,對著他歪歪腦袋。
姑獲鳥。
是媽媽。
寧刃“”
他錯愕的愣在原地。
但是還不等他做出什么反應,姑獲鳥就呼扇了下翅膀,嘎嘎大叫出聲“哈是小偷是小”
“”寧刃魂飛天外。
他跟小時候一樣撲過去,精準地抓住姑獲鳥的翅膀,瞬間捏住她嘎嘎叫的嘴巴,身上銀光閃爍,立即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下一秒,石屋的門被砰的打開。
外面巡邏的護衛眼睛如鷹隼般看著屋內。
護衛長一天巡邏數遍,對屋內的布局自然十分了解,他看著那被挪動過的小梯子和首領床邊的壓痕“有人來過這房子,去通知解伶大人”
“護衛長,剛才屋里的動靜,好像是姑獲鳥的聲音”
“確實像你,去司茂大人那里看看,姑獲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它在一起的。”
“是”
護衛長快速檢查了一遍屋內和首領的情況,得出沒有大礙的結論后,又是惱火又是后怕。
惱火于自己的倏忽,后怕萬一首領出事,他們混亂之都恐怕真的會陷入一輪混亂。到時候,他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寧刃唯恐姑獲鳥出聲惹來其他人,轉移到的地方是個小小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