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緋云坡”,“璃月港緋云坡”。字面上只差一個字,價格卻不止差一個零。
氣憤之余,云苓也挺敬佩老趙為了坑他,能從這么大一張地圖里摳出這個小到近乎不可見的地名。
“小云兄弟,咱這合同里白紙黑字就寫明了就是璃月緋云坡,又不是璃月港緋云坡,你這怎么反過來說是我楊某人欺詐呢。咱璃月可是「契約」至上的國家,每一個契約都是過了巖王爺的眼的,你可不能耍賴啊。”
老趙戴著金扳指的手指戳在了契約中“璃月緋云坡”五個大字。
這場鬧劇維持了許久,先是原告與被告產生口角,后是雙方律師發生斗毆,結局是引來了七星中的大人物完善了這一方面的律法,規定從今往后契約中的信息要精確到雙方都沒有歧義。
“我永遠討厭奸商。”按照“從舊”原則,硬著頭皮吃下啞巴虧到怨種少年如是感慨道。
雖說花兩億摩拉買一套遠離城市的宅子很虧,但對于當時每日都能接收八重堂匯款的云苓來說,也就是日子過得緊巴了些,真正讓他失去滋潤生活的還是稻妻的鎖國。
與八重堂失去聯系后,北國銀行的債務處理人幾乎要把他臨時住所的門給砸爛了。
“在想什么呢。”老板娘對突然呆住的少年揮了揮手,見少年沒有反應,伸手輕輕在少年眉心點了一下。
“哎呦。”從回憶中驚醒的少年猛地跳開。
“紀芳姐干嘛又這樣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從現實的層面上來說,云苓的心理年齡是要比老板娘大上不少的,但自打穿越后,他發現這具從零開始的身體能讓他保持各個年齡段該有的心態。
假如十七年前,白術先生看到不卜廬門口的棄嬰擠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定不會把他抱進不卜廬吧
“是啊,都快是成年人了還像以前那樣愛發呆。”紀芳抱回胳膊,又恢復了老板娘那副嘴上不饒人的樣子。
要知道云苓從小蹭的飯就有紀家的一份,他記憶中的紀芳是個溫柔的鄰家姐姐,可自打她嫁給愛收集舊書又不掙錢的丈夫后,萬文集舍的營業就全靠她的厲害了。
婚姻究竟給女人帶來了什么。
云苓正欲嘆氣,就被紀芳飛來的一記眼刀制住了。
“我可沒胡思亂想啊。”
少年連連擺手,拙劣地轉移了話題“對了,怎么不見沐晨和高斐那兩個孩子,他們不是經常蹲在那邊的角落討論什么超級木流鐵甲嗎。”
“哼,還不是前兩天借了你畫的巖王帝姬塵世游,被父母發現了。說起來你膽子還真大,敢畫這些東西,還算巖王爺仁厚不跟你個小人物計較。”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他畫的那本正經到可以當璃月歷史教材的巖王帝君塵世游可是足足連載了二十幾冊,怎么這倆霉孩子偏偏拿走了惡趣味十足的性轉同人孤本。
他咽了口唾沫,掙扎道“我記得,這好像是八重堂的委托作品稻妻鎖國之后,我一直把它壓在書箱的最底層。”
老板娘聳了聳肩“不要小看孩子們的好奇心。”
少年聞言心虛地向天空行了一禮。
雖然他前世并不信神,但對于璃月真實存在的財神爺,云苓還是保持著幾分敬意的。
“一天天的,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訂單和稻妻那邊的消息我會替你留意的,至于現在”老板娘擺出了送客的姿態,“去冒險家協會解決一下你的生計問題吧,我可養不起你這張刁嘴。”
少年拿上桌上的佩劍,短暫地道謝后一溜煙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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