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字對他而言太過遙遠,在片刻的停頓中略過。
白術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他兩個問題。
“他是你朋友當中最特殊的那個嗎”
“嗯。”
“那你希望,你是他朋友當中最特殊的那個嗎”
何止是最特殊回想起希爾提起其他朋友時自己的反應,云苓踩在地上的腳趾抽搐了一下,非常想在地板上摳出一個大洞躲進去。
“不止是特殊,我想要的”
他使勁閉眼,感嘆自己原來一直將這些情緒上的微小變化記在心里。
“我猜,是唯一”
搭在后脖頸的手微微上移,拇指按在了少年柔軟且發燙的耳垂上。白術順著他的耳廓將鬢角的長發別到耳后,讓他尚且帶著一些稚氣的臉孔全然展露出來。
少年抬起低垂的眼眸,認真點了點頭。
“這就是區別,云苓。友誼不會要求唯一,人只要活在世上,總會與人產生或多或少的聯系而在友誼的范疇內,與多少人發展情誼都是被允許的。”
“可要是我就是想成為某人唯一的朋友呢”
這番天真而任性的發言引來了長生壓抑的笑聲,醫師點了點他的額頭,不加苛責地反問道“那我們的小云苓要怎么辦,讓他為了你斷絕和其他所有朋友的關系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不過那個笨蛋交朋友的眼光確實不怎么樣
“這樣的想法,放在友誼里是不對的,只會把人推地更遠。”
設身處地地想想,假如真有一個朋友要求他這么做,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確實有點嚇人
白術的循循善誘為他帶來了許多走近真相的思考,但不卜廬知名小倔驢還是在投降的最后關頭用蹄子狠狠撅了他一腳。
“可是,能要求唯一的真的只有愛情嗎我以前也總想,我是不是世上唯一能在白術先生這里喝到不苦的藥的人。”
“云苓”
沉重的嘆息在房間內響起,這個白術保守多年的秘密終究被捅破了窗戶紙。
璃月港不止云苓這么一個罹患“先天”疾病的病人,不苦的藥自然也不止這一份,但他從來不會把這話告訴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生怕他賭氣不肯再喝一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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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胸前的長命鎖上。
他好像從來都在尋找什么只屬于他的東西,并且學會了慢慢試探,一旦確認那東西不是單屬于自己的,就會立馬把手縮回去,轉身跑掉。
就像他在他眼前慢慢長大,又突然離開的經歷一樣。
當年他那么小,剛學會用語言表達訴求的時候,就喜歡邁著短腿,吧嗒吧嗒跑過來抱住大人的腿,用含糊的發音提出明確的要求,“要先生抱”“要先生陪”,不論是碗筷還是禮物,要是先分給七七和長生,他保準會癟著嘴巴掉眼淚。后來隨著不卜廬生意的擴大,繁忙的大人不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在病床前陪他,他哭過,鬧過,無效的抗爭使他逐漸學會了用乖巧的外表包裝自己,學會了偷偷從床上爬下來,搬小板凳站到二樓的窗前等人。
再后來,他因一些事情的動搖,鮮少給予他陪伴,見識過不卜廬外廣闊世界的孩子就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風一吹,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