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太陽西沉,金紅的霞光為張燈結彩的璃月港鍍上了又一層喜慶的色彩。拖在鐘樓之后的長長黑影黯淡了下去,于午后逐漸稀疏的人流卻重新擁擠了起來。
大大小小的街道像是城市的血管,在這即將過去的一年的最后時刻流動、奔騰,使得個人那點心事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讓一切憂愁都稀釋在了人潮的歡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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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寬,我要那個兔子花紋的霄燈”
“不要叫阿寬,要叫爸爸。你答應爸爸過完年會好好念書,爸爸就給你買”
“不好,阿寬怎么可以在要求自己之前先要求別人。”
阿山婆的鋪子前,一對父女還在就購買霄燈的事情爭論不休。城中出售成品霄燈的商販不止一位,但阿山婆卻是最受這一帶孩子們喜歡的那位,因為她所做的霄燈既用不上昂貴的浮生石,燈上的圖案還花樣百出。
騎在父親脖子上的小女孩手作喇叭,俯到父親耳邊大喊“阿寬,我要小兔子”
“唉唉,買就是了,買就是了,但你要先叫我爸爸。”
父親不厭其煩地糾正著女兒對自己的稱呼,許下的承諾換來了她一連好幾聲的“好爸爸”,以及與他布滿胡茬的臉頰緊緊相貼的小臉。
站在不遠處的黑發少年帶著羨慕,暗戳戳地觀察了一陣,直到女孩兒抱著霄燈,心滿意足地指揮父親帶自己離去,他才拽著同伴的衣袖,擠進了阿山婆的小攤。
而待他們擠出人群的時候,皆有各自的收獲,一個懷里抱著燈,一個手里提著人燈是兩盞沒有花紋的霄燈,人是低于璃月成人平均身高的少年。少年牢牢護著燈,生怕燈被擠壞,至冬人牢牢提著人,生怕一松手他就會被攢動的人頭淹沒。
“撒手撒手”
“撒手你就不見了。”
已經逐漸習慣這種行動方式的少年不再掙扎,感受著腰兩側的力度,心里默默決定了下一本漫畫的主角一位弱到殺不了一只雞的龍騎士和一只有翅膀卻不會飛的笨蛋龍。
構思中的笨蛋龍捧著無語的龍騎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森林中狂奔,而現實中的龍騎士指揮他的龍,穩穩“降落”在了安靜的碼頭上。
頻繁往來于此地的工人們早已停工,或陪伴家人,或融入了喧鬧的人潮,讓忙碌了一年的碼頭休憩了半晌。一人坐在高高摞起的木材堆的頂部,身上披著這一年的最后幾縷日光。
希爾上下轉動、打量著手上這盞少年惦記了許久的燈,比起燈,他覺得這圓鼓鼓的物件更像掛滿城市的燈籠。
“為什么沒有浮生石它也能飛起來”
“容我想想。”云理科教育的漏網之魚苓摸了摸后腦勺,“大概是因為點燈之后,里面的溫度高了,會把一部分氣體擠出來然后這樣那樣,就飛起來了”
解釋的聲音越往后,越能聽出自我懷疑的意味,唯有最后一句自暴自棄的“老祖宗智慧的結晶我搞不懂也很正常吧”,顯得十分理直
氣壯。
“溫度嗯,人類是擁有無盡智慧的族群。”至冬龍發出了真摯的贊美,可惜在尷尬的語境中變了味道。
一定程度上被開除人籍的少年羞愧地揉了把臉,只想快點揭過這個話題,摸出畫筆后,決心在自己的舒適圈里找回場子。
夕陽的余暉下,他盤腿而坐,專注地為懷中的霄燈添置起了花紋。身旁的高個子有樣學樣,少年畫一筆,他就憑借身高優勢光明正大地偷師一筆,姿態看上去倒像那么回事,就是因為伸展不開全部的腿腳,只好將霄燈憋屈地放在了膝頭。
一筆,兩筆橙黃的紙面被黑色的筆墨浸染,滲透,很快有了圖案大致的形狀。為避免一比一復刻的情況發生,云苓將希爾側目望著他的腦袋掰了回去,示意他自行開動腦筋,補充細節。
距離上一次作畫已經過了許久,不以創作見長的至冬人頻頻停筆思索,手上的進展尤為緩慢,給了坐在他身后的大畫師充足的時間,將霄燈的正反兩面都涂鴉了個遍。
趕在夜幕完全降臨前,兩盞完工的霄燈被并排放在了木堆上,而它們的創造者卻站得遠遠的,動作一致地抱著胳膊,眉宇間流露出了相當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