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個奇怪的須彌學者找上了我。
他先是禮貌地詢問云苓是不是我的孩子,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立馬放下了那番還算得體的做派,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他看出了云苓與魔神殘渣的共生關系,希望我能將「這具完美的實驗體」轉手給他,他能實現我提出的任何愿望。
我皺著眉頭,明確地表示拒絕,他不氣餒,又說可以與我開展合作,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讓「愈」之魔神復生,如果我想獨享實驗體,他也可以予以我技術上的合作等等。
他在柜臺前游說了數十分鐘,全程都在癲狂地自說自話,直到發現我在做自己的事情后,才有些沒趣地結束了他的“宏大”議題,詢問我對此的看法。
我說我的看法是他最好馬上離開不卜廬,他攤開手,也不惱怒,只說敬佩我對實驗的堅持,離開前還篤定我未來會同意與他的合作。
雖然我的所作所為堪稱卑劣,但一個口口聲聲把孩子稱作“實驗體”大加贊美的家伙,我怎么可能
八月廿九晴
五天前那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始終讓我難以心安。我編了一個理由讓天天往外跑的云苓在不卜廬安穩地待了幾天,并在發現他偷偷溜出門時及時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那個須彌學者果然出現了,他一早就察覺了我的跟蹤,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徑直向云苓走去。
可能璃月港的治安一向很好,云苓往日接觸的鄰里與
旅人也都非常友善,所以在那個學者上前時顯得毫無防備,似乎聽他說了什么,并接過了他的糖果,拆開包裝就準備吃。
我怕學者往糖里加了東西,于是在云苓吃下糖果前就制止了他的舉動。
被奪走零食的云苓氣鼓鼓地指責我跟蹤他,我本有一萬種理由解釋我只是路過,可一旁學者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讓我顧不及解釋,只想盡快帶他回到不卜廬。
在我們轉身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了學者的笑聲。
他說他來到璃月后學會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詞,叫做以己度人。
八月三十雨
吃早飯的時候,云苓竟然好奇地問我,以己度人是什么意思。
他應該昨天就想問了,只是昨天回到不卜廬后我就一言不發,直接將他關進了房間反省,他沒找到機會開口而已。
我反問他,那個學者都跟他說了什么,他搖搖頭,說叔叔只是找他問路而已。
當時我生氣極了,說誰教你的撒謊,我明明看到一直都是那個學者在張嘴說話,結果他先一步委屈地大哭起來,說真的只是問路。
他的眼淚沒能換來我的心軟。我不停告訴自己,假如讓他形成了他一哭我就拿他沒辦法的認知,只會縱容他學壞,所以在他嚎啕大哭地時候,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上前抱住他的沖動。
可他這次很倔,無論我怎么問,他都說叔叔只是問路,最后更是哭暈了過去,我只好結束了這個話題。
會不會,真是我看錯了
九月初二陰
天總算不再下雨了,我去了總務司一趟,向接待員描述了那個須彌學者的大致形象,舉報他意圖危害璃月港居民的生命健康。
接待員很耐心地記下了我所說的一切,并嘗試引導我回憶出更多犯人犯案的細節。
我本想說他投毒,可那顆糖果的檢驗報告昨天就出來了,煉金術師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那就是顆普通的糖,不包含任何已知的有害成分。只好改口說他是人販子,意圖拐帶云苓。
接待員問我能否出示一些有效的證據,這樣方便千巖軍到時候直接抓人,但我什么也拿不出,只能口頭上的描述。
從總務司回來后,我很嚴肅地告誡云苓,絕對不能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說完還是有點不放心,隨即又補了一句,除了不卜廬的食物,其他來源的零食一律不準吃。